一直到對方打掃完所有痕跡離開,都沒在和自己有過哪怕一瞬間的交流。

而當時那人的眼神,就和廖凡的一模一樣,這一瞬間,風采兒甚至懷疑廖凡就是殺自己丈夫的人。

不過看對方神色,並不認識自己,便也就打消了這個不靠譜的想法,低頭專心看起了手上的瓶子。

過程跟其他店鋪老板沒什麼區別,沒一會就將瓶子放回了桌上。

不過風采兒開口說的第一句話,就讓一旁的廖凡有些發懵。

“你一路走過來,應該問了不少家吧,是不是最高就隻出到10萬?”

“你怎麼知道?”

“我怎麼知道,算了不逗你了,看在你是雨濃的員工份上我也不坑你。

這是明代的甜白釉,雖然沒有落款也沒有底章。但是看器形,很像永樂年間的。

在故宮裏就有一個跟你這個一模一樣的甜白釉,不過那個是正兒八經官窯的,你這個估計是當時民間仿造的。

但是雖然是民窰的,但是這個器形,工藝,你看這上麵的暗花,都堪稱完美,我懷疑這個應該就是景德鎮燒的,應該是當時的師傅偷偷燒的,所以做工才能這麼好但是又沒底章。而且600多年過去了,還能保存的這麼好,也不容易。

一口價90萬,再多,我的風險就有些大了。或者你也可以在我這裏寄售,賣出去後,我抽10個點。你看看你要選哪種。”

其實廖凡清楚,這個瓶子肯定不止90萬,不說別的,就說它跟故宮裏那個一模一樣就不止90萬。

廖凡剛才偷偷用手機查了,故宮裏那個可是孤品,還是永樂大帝親手把玩過的。

如果買的時候好好給這個瓶子講講故事,加個零不至於,翻幾番還是很簡單的。

不過這和廖凡都沒關係,他又不懂。

想到此,廖凡果斷選擇第一種,90萬。

金融圈有句話,賬上的永遠都是賬上的,隻有落袋才為安。

與其掛在這,期盼著猴年馬月的幾百萬,不如直接拿著90萬走人。

反正這樣玩意兒,他以後有的是。

看到90萬多轉賬信息後,廖凡起身直接離開,並沒有在這裏多做停留。

雖然這個老板娘風采兒確實風采照人,但是廖凡知道自己幾斤幾兩,沒往那方麵想。

而廖凡走後沒多久,博古齋裏那位胖老板,就帶著夥計氣勢衝衝的走了進來。

“我說,風采兒,你沒看到我在群裏發的消息?你懂不懂規矩呀。”

“黃老板,看您這話說的,我怎麼就不懂規矩了。至於您說的群消息,不好意思,我剛才在接待朋友,還真沒注意。”

“你耍我是不是,你以為多寶閣還是以前的多寶閣不成,你這麼不守規矩,是不是不想幹了!”

“嘭,姓黃的,你再提一句試試!你以為為什麼我丈夫死了,我還能讓這個店屹立不倒?你覺得為什麼這麼多年沒人敢對我動手!!!要不你試試?!!!”

“你。。。你。。你你這潑婦,你不可理喻!!!我不跟你一般見識!!!氣死我了,走!!!”

“我就是潑婦,怎麼你有意見???有意見你也給我憋著!!!!”

看到博古齋的人走遠了,風采兒緩緩坐回了太師椅,臉上則是無盡的疲憊。

自己丈夫雖然死了,但是他以前的朋友還是有一些肯出手幫忙的,正因如此,風采兒才能撐過那最艱難的時期。

而且她本身也很有能力,借著丈夫留下來的那點關係,很快組建起來自己的人脈圈子。

可即使如此,也就能落個自保由餘。至於恢複往日的榮光,那是想都不用想的。

想當初的多寶閣,是何等的風光。

全上海的古玩店都要以多寶閣馬首是瞻。

甚至有時候文物局的專家,有拿不準的,都來多寶閣讓自己丈夫給把把關。

可現在呢,連博古齋這種阿貓阿狗都敢來嚷嚷兩句。

想當初,他黃誌文連踏進多寶閣的資格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