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顏嶼白沒有反應,祁舟又重複了一遍自己的話:“我幫你洗澡。”
見他麵不改色的說出那句話,顏嶼白都覺得他好似說的是吃飯喝水一般的東西。
他在說什麼虎狼之詞?
洗什麼澡?
他還沒殘廢。
“哥?”祁舟見他沒有說話,略帶疑惑的又開了口。
祁舟話應剛落,浴室的門就被重重關上,伴隨著顏嶼白的一句滾。
顏嶼白靠在門上,後知後覺的想起來他什麼都沒帶進來,他打開門,看到杵在門口的祁舟,有些莫名的開口:“怎麼?我洗個澡又不會出意外。”
祁舟腦海裏冒出那個畫麵。
浴缸裏的少年,渾身透著死氣,手腕處開出了旖旎的血花。
他眸子輕不可聞顫了一下:“傷口不能沾水。”
“知道了。”
……
顏嶼白出去的時候,頭發還在滴水。
祁舟的眉頭擰了一下:“你直接洗了?”
“沒,擦擦,洗頭了。”
祁舟默不作聲的拿出一條毛巾,蓋在顏嶼白頭上,不由分說的擦了起來。
他麵上沒什麼表情,擦頭的動作卻是溫柔。
顏嶼白看著他將吹風機插好。
“快過來,哥。”
顏嶼白有些叛逆的不想過去。
“不吹幹頭發會著涼的。”
祁舟的手指插進他的頭發裏,動作很輕柔。
顏嶼白低著頭,剛好看得見他微凸的喉結。
他吞咽了一下口水,錯開了目光。
祁舟給他吹完頭發,將吹風機放在了原處。
“祁舟!你做什麼?”顏嶼白看著想要撩起自己衣服下擺的祁舟,簡直震驚,伸手就死死的抓住了他的手腕。
“看看你的繃帶濕了沒有。”祁舟說的一臉無辜,那雙黑眸純淨極了,看起來人畜無害的單純。
“不早說,我還以為……”顏嶼白差點被驚到了。
“那你以為我想做什麼?”
顏嶼白小聲嘀咕了一句,然後開口:“什麼都沒以為。”
他兩隻手抓住衣服的下擺,將身上的衣服脫了下來。
祁舟看著他麵前的瓷白,呼吸一滯。
他的眸子暗了暗。
“濕了一點,要換藥了。”祁舟說完,舔了舔有些幹燥的唇。
“行,那你幫我喊醫生過來。”
祁舟眸子裏閃過幾分病態的偏執,他不想任何人觸碰顏嶼白的身體,哪怕是醫生。
“你怎麼不動?祁舟。”
祁舟抿了抿唇,低聲道:“我去叫醫生過來。”
醫生很快就過來了。
“洗澡可不要傷口沾上水,容易傷口發炎的。”
顏嶼白認真點頭:“好。”
“這次可能比之前要,忍著點。”
顏嶼白無所謂的擺手:“沒事。”
真的開始換藥的時候,顏嶼白疼的呲牙咧嘴,他看著祁舟衝自己伸出來胳膊,擠出來一句話:“幹嘛?”
“疼就咬我。”
“誰說疼了?真爺們不怕疼。”
祁舟看著他額頭上的冷汗,抽出來一張紙替他抹去了他額角的汗,然後抓住了他的手。
他的手寬大,掌心溫熱,顏嶼白竟有幾分分神。
換完藥的時候,顏嶼白死死的抓住祁舟的手。
“我來吧,我替他纏繃帶。”
“行。”那醫生講手裏的東西遞給了祁舟。
“你行不行?”顏嶼白有些不信。
“嗯。”
祁舟低垂著頭,表情認真,一圈又一圈的將紗布纏在他的肩膀上。
他幾乎是將顏嶼白半圈在懷裏。
顏嶼白盯著他流暢鋒利的下顎線看了一會,竟覺得他有幾分順眼。
祁舟纏完最後一圈,想要打個結,兩個人離的很近,顏嶼白抬頭差點親在他的下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