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被淩空拋飛,引起了人群的騷動。
當然,他們並不是在憤慨到底是誰那麼的殘忍,他們也不是寧致遠這樣的初來乍到的新人,之所以會有如此大的動靜,最客觀的原因,是任何人都不想再攤上熟悉的麻煩了。
王藍的團隊,作為一個從事非法行業的隊伍,他們是讓人聞風喪膽的,他利用小和尚的模樣不知道騙過多少人的同情心。
但隨著他們作案次數的遞增,久而久之的,這個團夥也為人所知,小和尚的被擊飛,就是他們出手的標誌。
太多人都知道這一點,但寧致遠不知道,沒有人會好心的提醒到他注意一點,這不僅僅是因為,靈都人大都有自己的團結,哪怕王藍進行的是一件讓人唾棄的事情。
所以,寧致遠作為兩眼漆黑的新人,他理所當然的展開雙手。
四周的人群,腳步在刹那間微頓,隨即,不約而同的搖頭,這樣的舉止本該是件好事,當然,這指的是單純的意外情況下。
如果,是精心設計的話,那麼,就是件值得讓同情,憐憫的事情了。
沒有鼓掌聲,任何人臉上都沒有流露絲毫的友好,好像這種表情是他們極為吝嗇的。
寧致遠很不理解,但他還是很好的壓抑住困惑,他覺得很有必要找出罪魁禍首,這種暴力的動作怎麼可以施加在一個小孩身上呢。
就在此時,小和尚發難了,輕微的骨折聲不斷響起,盡管如同蚊蠅,但盡在咫尺的寧致遠卻聽得一清二楚。
他眉頭微皺,最初,就是因為他顧忌到小孩體質的問題,才會出手慢了片刻,因為這段時間裏,他都在估量,怎樣的力度才是小和尚能夠承受的範圍。
他自問已經將大部分的力量卸去,根本就不會有這種情況發的,但是真的發生了,那麼,就覺得蹊蹺了。
那細微的聲音還在不斷的響起,伴隨著有氣無力的呻吟,那份痛楚,有了一種魔力般的感染力,好像這分痛苦也發生在了自己身上。
摟住小和尚的寧致遠,清晰可以感覺到,雙手之上的這個小孩,身體已經癱軟到一種不可思議的地步。
他的背脊幾乎被某種察覺不到的力量盡數打斷,如果非要找個詞來形容,那麼,一灘爛泥,其實也不會有分毫的誇張。
會是誰呢?如果是暗中最初將小孩踢飛的人,小孩現在的身子根本不夠支撐住那股力量,而且從他在空中劃過的軌跡來看,分明有針對他的意味。
這時候,盲修兩人也從人群中趕了過來,他們的表情看起來就更明顯了。
盲修眉頭緊蹙,細細的打量著寧致遠手裏的小和尚,想要從中看出某些可能存在的漏洞,他是一個不怕麻煩的人,但不喜歡被動、無辜的卷入麻煩裏。
相比盲修的質疑,巫紹敏就覺得可以堪稱女性的代表了,她滿是的疼惜的望著小和尚,玉手還不時的撫摸著他背脊的斷裂處,想要替他減少一些痛苦。
“我們要馬上替他找個大夫,或者,找個地方給他療傷,多小的孩子啊!真是可憐!”巫紹敏與寧致遠的目光撞在一起,這是她半天下來說的第一句話,並不是為了緩和彼此的緊張,卻異常的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