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山腳下是我可愛的故鄉,當我離開它的時候,就象那哈密瓜斷了瓜秧;
白楊樹下住著我心上的姑娘,當我和她分別後,就象那都達爾閑掛在牆上;瓜秧斷了哈密瓜依然香甜,琴師回來都達爾還會再響……
當我永別了戰友的時候,好象那雪崩飛滾萬丈,啊……親愛的戰友,我再不能看到你雄偉的身影和和藹的臉龐;啊……親愛的戰友,你也再不能聽我彈琴,聽我歌唱……”
悲滄的男中音,沙啞著《懷念戰友》,這是孔明澤在唱歌。
一個中學物理教師的他,畢業也那麼久遠了,10年!人生有多少個十年呐。雖然是沙啞的嗓音,但是孔明澤自己卻是明白——奶奶的熊,今天喝高了!
嗬嗬,喝高了,不就是一瓶啤酒嘛!他就是屬於一瓶倒的那類人……
難得又是一屆學生畢業了,而且這次中考感覺也是不錯,尤其是孔明澤自己所教的那個班,當然也是擔當了班主任的那個班(對於學生的學習成績,班主任效應還是比較明顯的)。
高興的事還在後頭,全區每個學校難得的難得的,每個學年評選一個優秀班主任的名額,這麼巧又讓孔明澤遇上了,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有同事請吃飯,那就去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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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明澤,是個70後,79年趕上了改革的春風,風一吹,人就來,是孔家來個小子,輾轉在山區和城市,好像是一眨眼,幾十年就過了,從小孩變成人了,從學生變成老師了,生活水平上去了,但是小日子過得還是有點拮據,真以為那偉大的事業能以一人之力而改觀麼?孔明澤很多時候都在感歎,無力問蒼天。
尤其是在飯桌上劉銘老師說的:“哎呀,這個人到了30後,真是有點心有餘而力不足了啊”,然後看看孔明澤那個醉樣,這個平時還對孔明澤有些照顧的老教師還真說出了重點。當然孔明澤也挺懂了那麼回事,飯後就悄悄邀請劉老師一起去瀟灑一番,肯定是下半場節目……
為人師道,可是老師也是人啊。社會發展太快,做個老師也是要承受多方麵的壓力,能否真正地協調好家庭、學校、家長三者間的關係,那可是一個大學問。
十多年的班主任生涯,做著全世界最小的官,有時候還真以為自己很了不起了,孔明澤有些淡淡的輕笑,已經是高度近視的人,如今在嘶喊著刀郎的《懷念戰友》,他的內心有了很微妙的波瀾:人在他鄉沒遇故知,人到中年沒有富達,人到自己家——卻是心裏隱隱的發懵了。為了工作,孔明澤真的很少陪自己的老婆孩子,快三歲的兒子一天打幾個電話說“爸爸到哪兒了?”
悲戚!
強打起精神,畢竟快到家了,不該給不好的臉色給家人看,微笑吧,這是我們要努力的方向,不管發生什麼事情,微笑麵對,一切都會過去的!
“哎喲”
孔明澤被什麼東西絆倒,原來是有個台階沒有看清,因為慣性,孔明澤的上身隨即撞到台階邊的花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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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夜確實很深,天上驟然冒出了多如星河渺布的星星,隱約發亮,很是悠閑愜意地閃爍著。
然而就在這一片夜色之中,山坡上的一名少年正沉腰落馬,很是平靜地凝望前方。若想要保持這樣的姿勢是一件極為考驗之事,山坡上的這位少年的臉上卻是沉穩之色,很直接給人的感覺並不是在蹲馬步,而是悠閑的坐在一張寬椅之上。
“沙沙,沙沙~”
是風吹落葉的聲音?少年側耳而動,心裏毫無恐懼之意,因為他發現是有人或是某些動物踏著極為輕巧的步伐朝著這方向過來。
連綿無盡的高大樹木當中夾雜著一些不知道名字的灌木,有的樹木竟然達到數人合圍還抱不住的地步,這真是一片真正的森林,而且應該上了一定的年紀。不過,這老森林雖然不知道存在多少年,但是在這樣的炎炎夏日,人們也不用擔心會有多少野獸下山禍害。
少年依舊站馬步並側耳細聽,隨即臉上露出了一絲皎潔之笑意。
“明禮,出來吧!”
隨著少年的一聲輕喊,頓時從一顆大樹後跳出來了一個比先前少年略小一點的小子。
“明澤哥,你的聽力真好,又是被你發現啦!”
這二個少年都是山腳下孔家莊中的三代子弟。年紀較大的,先前在月夜之下依舊是苦練不輟的,是三代子弟中排行第八的孔明澤。而另一個年紀較小的,則是排行第九的孔明禮。年僅輕輕,大概都是十一、二歲,但是在莊中的位置卻是不可以笑瞧,為所有年輕弟子製定的精英教育也已經進行了有段時間。作為擁有姣好的天賦的人,這兩個人在家族裏來說天賦也不會遜色於其他人多少。
是啊,天賦真的要有,然而這個孔明澤卻也是穿越過來的人啦,幾個月的時間裏也用他原本智慧周旋於這個異界大陸的孔家,難道也是冥冥之中注定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