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根很快斷掉了,可惜無論我怎麼掙紮,並不能徹底掙脫,隻好重拾耐性去割第二根。直到第四根斷掉,我才掙紮著脫離捆縛這我的樹根。
回頭隔斷手上的繩子,自不必細說。再去看這樹,果然就是上半夜我藏身的樹。沿著周圍稍微搜尋了一下,可惜怎麼也找不到灰袍刀客當時揮刀斬斷的那截樹根在哪裏。
我心中大為疑惑,難道我找錯了?
但是當時我躲藏的位置就在眼前,我試著蹲到原先躲藏的位置,盡力做到跟之前一模一樣。突然驚奇的發現,當初擋在我頭頂上給我很好隱藏的樹根,竟然就是剛才我被綁上去的那支。
但是為什麼沒有一點斷掉的痕跡?當時明明是被一刀砍斷了啊?
我非常不能相信,更難以理解。
沿著這樹根一寸寸的摸索,終於在“溫平雄”落到的大概位置摸到了濕濕的液體。果然就是那根沒錯,但是依然找不到這樹根曾被砍斷的位置,這樹根竟然跟沒有一點受傷的跡象。
我一寸一寸一直摸索樹根入土的地方,終於發現了這其中的蹊蹺。
隻見這支樹根入土的地方周圍土壤明顯被擠開一點,就好似這樹根突然被人往地下夯進去幾寸。
看到這裏我恍然大悟,原來這樹根被“溫平雄”砍斷之後,依然連載樹幹上的樹根竟然短時間長長,重新跟連接在地上的這段接在了一起,這斷在土裏的樹根生命力如此頑強,重新接觸到上半截之後竟然在短時間內長在了一起,而從樹幹上伸來的那段在增長接到另一端後竟然又繼續增長推動地上另一截深入土壤寸許。
難怪我離刀身越來越近。看來這樹果然非同一般。如果剛才我還不肯定這樹是否真的是解藥的話,現在我已經完全沒有任何疑問了。
想著時間緊迫,我揮刀照著樹根就砍,已經不管不顧這樹根曾經救過我兩次了。
可惜第一刀下去,這樹根幾乎沒有任何反應,隻掉了一層樹皮。
沒有辦法,隻好向著曾經被“溫平雄”砍過的地方落刀,這一刀果然比上一刀效果明顯很多,幾乎就要砍斷,我沒有遲疑,又砍兩刀,隻見這樹根果然斷了,從中滲出汁液來,看上去跟流血似的。
我心中一陣慚愧,這一刀對這神樹來說就如同撒在傷口的鹽,明明已經長好的傷口被我再次砍斷,一晚上的功夫都白費了。但是為了救師父,迫不得已隻好委屈你了神樹。
接著我又是一刀,看準了角度,斬在了靠近土壤的地方。這樹根之前被砍斷過,有段時間沒有接受樹幹的營養,果然比其他部位更加脆弱一點。我緊接著砍下去,三刀之內還是砍斷了。
拿到這截樹枝,我大舒一口氣,抬頭看天,還是黑黢黢的,但是這個地方被樹林遮擋看不到地平線,我不敢多做停留,拔腿就準備回去救人。但是突然又覺得不妥,我放下單刀和樹根,雙手合十,向著這個神樹深鞠一躬,心中感慨萬千。
然後撿起樹根和單刀,直奔入樹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