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玉海?”應雲如見到鬼一般。
“有什麼問題嗎?”這玉海一臉的不解狀,“我就叫玉海,你聽說過我的名字?”
“沒有。”應雲趕緊否認,又不甘心地問道,“那個宅子真得沒住人嗎?我昨天晚上,真得到那裏去過,今天我看到的東西,真的如昨晚上一樣。”
“夢裏去了吧?也許是鬼給你托的夢。”賣菜的眼睛一眯,“昨天晚上,就有人看見你在三棵樹下睡了,都感到奇怪,一個騎著白玉追風的公子,衣著又是這樣的華貴,偏偏又是那麼無品地在巷子口的樹下睡覺,真是奇怪。一大早起來,偏偏又要往鬼屋去,更是奇怪。都想看一看你意欲何為,所以你進去的時候,有那麼多的人圍觀,但又怕惹禍上身,也就沒人敢跟你答話。也就是我,從小就膽大,什麼也不怕,才敢幫你進去,隨後還請你家裏來。”
“我是騎白玉追風來的?”應雲一驚,連賣菜的都認得白玉追風,看來洛陽真的多智者,想想連聽書館的小二都認的,倒也不再深究。這匹馬無來由地丟失,又無來由地回來,已經有好長時間沒見了,自己怎麼可能是騎馬來的。
“有人看見我在樹下睡覺?”
“千真萬確,我可以拉上幾十個人來證實。”
“這倒不用,”應雲搖頭,“這宅子的主人姓什麼?”
“姓玉,不但他姓玉,我們這一帶人都姓玉。這家的遭遇真叫可憐,宅子新落成,這家的小女兒也準備出嫁,一切都準備好了,可就在出嫁的前一天晚上,出了大事,小女兒不明不白地死掉,渾身沒有一點傷痕,連帶著還有這家的老婦人,以及十幾個家人仆婦,均是沒有一點痕跡。這是十年前轟動洛陽的大事,洛陽令帶人來,也沒察出個所以然,都說是被鬼咬了。後來也就糊塗了事,官府也不再管。至今關於這件事的傳聞,仍然層出不窮。這本來是我們巷子最大的一戶人家,就這樣敗了。個宅子的主人就搬走了,宅子也就荒廢下來。早些年還是回來過的,帶著一個看起來很呆的老管家,我們都稱其為老呆。主人從來不進門,都是那老呆進去巡視。也好幾年沒見過這個宅主人,也沒有見過這老呆。都是好幾十歲的人了,許是死了吧。”
“老呆?”應雲心中一驚,“那這家人叫老呆?那這家別的人名字你可記得?”
“那時我還小,他家的女兒我還是見過的,那時我們都叫她秀姐姐。應該叫玉秀吧?”
“玉秀?”應雲覺得心突地一沉,那女子可不是叫作玉秀,但這玉秀,十年前已經不在了。難道自己接觸到的,真的是一縷魂魄。
應雲覺得事情蹊蹺的緊,偏又尋不到一絲的痕跡。有些茫然地站起身,拉過馬來,準備翻身上去。
這時,有幾十個鬧轟轟地走了進來,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其中有七條大漢,長得極壯。還有四、五個先生模樣的人,鼻青臉腫,被應雲被堵在院內。為頭的大漢年級稍長,叫道:“小海,你來給我們評個理,我們都聽你的。”
“什麼事,說。”玉海手一揮,“都坐下說話。”
這群人還挺聽他的,都各找地方坐下。
“是這樣的,”大漢拿出來張紙來,道,“你也知道的,我們這些人都不怎麼識字。我們家老爺子去世時,留下這張紙,說把家裏的房子、地、錢財全分了,總共有七個兒子,但這張紙上的字問了很多先生,都不認識,反而不分青紅地罵我們,我們已經打了有十多個先生了,這是最令人討厭的五個人。其實我們怎麼喜歡打人。玉海,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