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述揚說:“你幫我撥通陳逸暉的號碼。”
傑克遜醫生見淩述揚仍是不理他,大喊醫生:“我的忍耐度是有限的,從來沒有見過這樣執拗的病人,你要是不接受治療我就回美國去,淩先生別說我沒有管你!”然後哼一聲甩手走了。
陸奇很擔心,想對淩述揚說什麼,淩述揚卻反應平淡,“大胡子鬧脾氣,他要是真這麼容易放棄早在姑姑死了以後就該頹廢了,現在我是他唯一的病例,他是不會放棄的。你別理他,兩天後我一定會跟他走的,到時候他又開開心心的了。現在幫我撥通陳逸暉的電話。”
陸奇隻好照做,撥打了陳逸暉的電話。電話一連響動了很久都沒有人接聽,最後好不容易同上了,卻是一個秘書接的,秘書說陳總在開會,請稍後再撥,或者留下話語會代替轉告。
淩述揚說:“掛了吧,我們直接開車去陳逸暉公司樓下等,反正總要過去,就先過去等著吧。”
陸奇勸說:“BOSS,你現在這個樣子不宜離開醫院。”
“你就照我說的去做,不用勸太多!”淩述揚冷硬地說,拿出老板的氣勢。
陸奇就不敢反抗了,隻是點頭說:“是。”然後出去安排車輛。
開車去陳逸暉公司的路上淩述揚閉眼靠在車後座躺了一會兒,想了想這一年來的總總,就在七八個月前,他還沒和沈傾顏確定戀情,沈傾顏還總是和他鬧矛盾,最後為了擺脫他竟然和陳逸暉談戀愛了。
當時他是很氣憤的,其實很早之前他就喜歡沈傾顏了吧,也許從一開始就對她有好感了,從見她第一麵起他就知道她和安薇兒不一樣,性格不同,可是同樣是個值得喜歡,能激起他的征服欲的女人。他把她強留在身邊,日積月累,越發現她和安薇兒的不同,5年來隻包容她一個女人,絕對不是因為她長得像安薇兒,而是因為她本身獨特的魅力,隻是他一直不肯承認,也不願意說罷了。
後來她憤怒出走跟了陳逸暉,他才意識到這個女人還不完全是屬於他的,隨時有可能離開,他才想到用特殊的手段占有她,逼得她承認她喜歡她,逼得她意識到隻有他這樣的男人才能征服她。想起當初的手段,的確是很霸道很蠻橫,雖然最終贏得了她的愛,可是也造就了他今日痛苦的源泉,如果時間能倒流,或者說讓他早一點知道自己的病情他說不定就會放過這個可憐的女人了。
隻是如果一開始就放過了她,也不會有這一場讓人難忘的愛戀,這對於她和他會不會是一種遺憾?他和她早就認定了彼此是今生最契合的人,除開對方,再也沒有人這麼合適。她把他當成她的唯一,他也把她當成了自己的血脈,如膠似漆難以割舍,可是最終卻無法相濡以沫。
也許他和她都是悲劇的命運,注定無法和最愛的人在一起,他當初愛上了安薇兒,安薇兒死了,後來愛上了沈傾顏,他無法給予她幸福。沈傾顏愛上了他,也無法得善終,她最後還是要嫁給別人吧。
想到這點,淩述揚又覺得心痛,掙紮了一圈,到頭來他還是必須把沈傾顏讓給陳逸暉。讓給陳逸暉……即使再不甘心,他也明白唯有陳逸暉才能照顧好沈傾顏,而陳逸暉這樣的男人,號稱精誠所至金石為開,日積月累,滴水穿石,他會打動沈傾顏的。沈傾顏最後……一定會愛上陳逸暉,並且慢慢地淡忘他,從此這個世界上就再也沒有記住他的人了。他們的這段戀情也會隨著她的遺忘而消散。
隨著她的遺忘而消散……想到這一點,為什麼他這麼難受?這麼難受!
陸奇說:“BOSS,陳逸暉的公司到了,我們是否要進去?”
淩述揚慢慢地說:“不用了,就在這兒等他吧。”
最終要把沈傾顏交給陳逸暉了,他不想這麼快,就慢慢地等待吧,等著陳逸暉自己出來。
隻可惜這場會議並沒有他想象中的這麼慢,陳逸暉很快就出來了,陸奇提醒:“BOSS,陳逸暉出來了。”
淩述揚慢慢地睜開眼,心想這麼快就出來了嗎?他還沒有從回憶中回神,與沈傾顏的種種還在眼前,可是陳逸暉已經出來了,看來上天也是幫陳逸暉的,這麼迫不及待就讓他把沈傾顏交手給陳逸暉了。
淩述揚下車,關上了車門,站在車邊等他,雙手插入褲兜,即使麵色憔悴但是臉上仍是掛著述揚淩氏慣有的似笑非笑。
陳逸暉皺眉,停下了腳步,“淩述揚,你怎麼會來這裏,有什麼事嗎?”
“我們談談,關於沈傾顏的事。”淩述揚開門見山。
陳逸暉不悅,仍是皺眉:“我那天照你的要求把她送回家了,並沒有和她發生什麼,你沒必要疑神疑鬼。”
“我不是說這件事,我說的是,關於她未來的幸福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