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褒姒。
姒是爹娘給的姓。褒是褒城的國名。人們說,像我這樣被撿回來收養的孩子,是需要褒城庇護的。爹娘一直沒有生養孩子,對我,自然是疼愛有加的。很自然的,我的名字便成了褒姒。
十三歲,我的美貌傳遍了褒城。每當我走在街上時,總是會有人駐足觀看。他們說,你看,這可是褒城第一美人。然後人群中總是會發出讚歎聲,也有人羨慕道,“這樣的女子注定是要嫁給我們褒城的王的。”
手如柔荑,膚如凝脂,領如蝤蠐,齒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出自《詩經.衛風.碩人》,不是為褒姒而作,僅為引用。還是那句話,無關曆史,隻談風月。也是我最後一次申明。】
有人在人群中大膽的哼唱出這首名歌,我便會回以他一笑。
如同三月綻開的櫻花瓣,美好的讓人無法自拔。任你隨意而選,一瓣也不可錯失。那一笑,傾了圍觀之人,亦傾了自己。
我把他們說的話告訴娘,娘說,她不願我嫁與王公貴族,隻願我能找到相惜之人。在我身邊,嗬護我、心疼我。
“娘,什麼是相惜之人?”
“相惜就是——嗬,在姒兒身邊,永遠保護著姒兒。”娘說話的聲音像褒河的水一般柔和,溫柔得像是街上常賣的蜜糖塊,伴隨著她若有若無的笑意,一直甜到心裏。
哦。那一天,我明白了何為相惜。
十四歲,我遇到了柏舟。
那天,我在褒河之畔靜立。俊美的少年,將褒河水畔的陽光都逗引過來,明媚的讓人不可不視。
他向我走過來,微微上揚的嘴角,無邪的笑。清朗的兒柔和的聲線,他問,“你是褒姒!”
我隻是笑,淡淡的笑。從他的語氣中,我聽出的是肯定,所以不必回答。你我既然心意相照,又何必多言。
一連幾個月,我和柏舟都在傍晚時分相約在褒河畔。褒河的落日很美,一如柏舟,人美,品行亦美。有時我們會祛履浸足在水中,看著鱗上泛著金光的魚兒自波光中遊過,輕輕觸碰足上肌膚的感覺。
“你是個女孩子,不應該把腳露給外人看的。”柏舟帶著寵溺的說。褒姒如月牙般皎潔的足小巧玲瓏,像一尾水中的魚,靈動的醉人。
“是嗎?”輕顫的睫毛如粉蝶翩躚舞動,趁機說出隱匿心中已久的話,“那你娶我,不好嗎?”我將頭一低,緊盯著自己的皓腕,卻再不敢看柏舟。我在害怕,害怕他會輕巧的拒絕我,掐斷微小如泡沫般的夢幻。
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