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掛鍾的秒針輕輕走著,而後戛然而止
“客人,這是給您修好的表。”老人對著麵前的一位男人說道,他把手上捏著的手表遞給男人。
這塊手表似乎跟老人一樣的年紀了,身上早就散了年輕時的意氣與光彩,盡是刮掉磨掉的皮與一絲絲裂開的皺紋
老人看了看年輕人頭上的黑發,“客人,您是從東方來的?”
“是的,老先生。”
“好久沒有在自由港看到東方來的旅居人了,讓我想想..該是有四十多..不,五十多年了吧。”
“您的記性真好。”
“您就不要敷衍我了,老頭子記性不好,老頭子心裏清楚,您是要去波塞多尼亞麼?”
“為什麼這麼問呢?老先生?”
老人捂住嘴,咳嗽了兩聲,轉過了身,慢慢向裏屋走去
“客人,願你一切順利。”
..
“傑克,知道我最喜歡你什麼麼?”
“蘇菲,你知道我不喜歡猜東西的。”
“哦,那我就不告訴你了。”
男人無奈地看著依偎在他懷裏的女人,她長著一頭長長的金發,整個蘭斯安戈洛也很少見的發色,五官精致得像一個娃娃
“傑克,你說我要是真的能嫁給你該多好。”他聽見女子輕輕地啜泣
他沉默地站起身來,拿起床頭放著的單衣披在身上
他向著左邊看去,鏡子裏隻有自己,和那一頭黑發
“蘇菲,願你一切順利。”
..
“真的能舍得她麼?”女人看了看身旁男人的臉色
“她已經告訴了我找尋‘柏拉圖’的方向,她已經沒用了。”
“可是你真的能舍得她麼?”女人並沒有要放棄追問的打算,忽然她像想起了什麼有趣的笑話,她旁若無人地大聲笑了起來。“傑克?”
..
“傑克,我需要你告訴我怎麼去波塞多尼亞。”
“秦,我雖然在自由港呆了很多年,但是我們都明白的,像我們這樣的旅居者是永遠沒辦法去波塞多尼亞的。”名叫傑克的金發男人喝了一口杯中的麥酒,他的眼神瞟到了麵前男人的手腕,“秦,你把手表修好了?”
“傑克,我現在是在問你怎麼去亞特蘭蒂斯的首都!”
“別著急,秦,你的手表是在老亞當那裏修的麼?”
“傑克!”
“秦,不要這麼急嘛,先回答我的問題。”
傑克聲音嚴肅地說道,他似乎覺得這有點不像平時的自己,沒片刻就又恢複了一臉不正經的笑意,“是不是那家牆上掛鍾經常會壞的鍾表店。”
被叫做秦的男人想起了消失的滴答聲,還有老人最後的那句“一切順利。”
“是的。”
傑克沉默了,他在思索著什麼,然後他用手指指向西方,“沿著自由港西邊走,可以走到寓言海,到那裏你就知道怎樣去波塞多尼亞了。”
他看著在麵前起身欲離開的男人,笑著說道:“再見了,秦止。”
“再見傑克。”
“願你能回來,像你這麼有意思的人可真不多了,我這的私人酒館永遠為你開放。”
“那謝謝你了,傑克。”那個男人看著傑克臉上不多見的真誠笑意,“我也很希望再碰到你這個又傻又逗的人。”
“喂,秦,這你可是在罵我了啊!”
“是麼,那抱歉了傑克,我不會怎麼誇人。”男人很努力地笑了笑,他並不常做這個表情,“那我走了,傑克。”
“再見。”傑克看著男人打開了大門,逐漸消失在了他的視線裏
“再見,我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