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開眼睛,入目所見之處是層層紗帳垂落,於清風吹拂下輕絲柔曼,如疊浪般翻折搖晃,更顯如夢癡醉。
眨了眨眼睛,隨後女嬰翻了個身,輕歎了口氣,再度翻個身,又一次輕歎出聲。
阮萌實在想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穿越。
她沒有出車禍,也沒有嗜睡成癡,更沒有貪嘴噎食;並且,她的鳳家是華夏位於金字塔頂尖的世族,出身於豪門世家的她,居然就這樣莫名其妙地就被穿越了。
嗬嗬。阮萌真想對著老天爺伸出自己吝嗇的中指,如果可以最好奉上自己粉嫩嫩的小屁股。
不要問她為什麼要獻上自己的粉嫩屁股,歸根結底無非就是某人童年時期看某蠟筆看得入了迷。
但是,抱怨歸於抱怨。阮萌骨子裏便是隨遇而安的性格,穿越來了一段時日,她也就逐漸習慣了這樣一個事實。
隻是,躺在嬰兒床裏麵久了,阮萌便開始思索起來自己的父母究竟是誰?這麼一段時間裏,整個古色古香的房間之中,除了她自己所處的嬰兒床之外,再也沒來過任何一個人了。
但是,奇特的便是——每到飯店時間,阮萌便會收到一個甜香並無黏稠的乳|奶。也正是因為如此,阮萌穿越來的時日並沒有被餓死。
但是想到這,阮萌不禁有些埋怨起來穿越來這副身子的父母。她想不明白有什麼事情比照顧新生女兒還要重要的?如此想著,阮萌便惡趣味地“希望”著這一世的父母不是受傷了便是死了再來或是“嗶——”了。
誒?忽的,阮萌注意到自己腦海中多了某些奇怪的東西。於是小女孩用力甩了甩腦袋,確認自己腦海裏再也沒有各種稀奇古怪的想法之後,強行關上了已然大開“山門”的腦洞,卻奈何腦洞已經成為了某人的習慣。於是,阮萌無奈地彈了彈腦門,閉上眼睛,自顧自地睡去了。
眼不見心不煩,而阮萌始終認為——隻要自己閉上眼睛看不到了,那麼她也就不會看到某樣東西便開始想東想西的停不下來。……隻是,這一切,隻是某人的“一廂情願”地認為罷了。
然而,就在阮萌剛閉上眼睛裝睡的時候,窗外忽的傳來一陣翅膀撲扇拍打的聲響,“啪嗒啪嗒”的還挺響亮。阮萌猛地豎起了耳朵,一個翻身便坐了起來,小小的肉腿彎曲著。女嬰拚命向上伸直脖頸,卻奈何實在迷你短小,隻超得過搖籃邊緣一半頭顱,便放棄了。
故此看來,阮萌穿越了以後,是變成一個多麼小(duan)巧(xiao)玲(jing)瓏(han)。
隻是,就在思維逐漸發散開去的那一瞬間,阮萌猛地想起來這一切都不是重點!重點是,為什麼鳥類翅膀撲扇的聲音會那麼響亮?就好像是,這隻鳥的體型和人差不多大一樣!
於是阮萌冷不防地打了個激靈,全身都哆嗦了一下,隨後女嬰一直雙眸盯著門外,似乎就要在第一眼看到窗外是何人一般警戒。
“吱呀”一聲,一位身著白色長袍的青年推門走了進來,衣裙翩飛之間,露出青年美輪美奐的精致容貌,渾然天成的俊逸瀟灑的氣質,好似不食人間煙火的隨時都能升仙離去一般的脫俗縹緲之意。
“哧溜——”阮萌一下子就看呆了,不覺間鼻腔間一股熱流便流了下來,伴隨著嘴角突兀溜下來的可疑渾濁的液體。
“嗬,萌萌是已經等得不耐煩了麼?”
然而就在阮萌思緒放空之間,男子忽的開口說話道,聲音一如他的容貌那般完美,低沉帶磁性,正是那種會令【耳朵懷孕】的聲音。隻聽阮萌吸溜一聲,將鼻血和口水吸了回去,然後雙目依舊呆愣愣地看著男人,半晌回不過神來。
“怎麼了?萌萌不認得爹爹了嗎?”男子再次開口說道,隻是磁性的話音裏帶了些許的擔憂。然而阮萌迷糊間還是注意到了,男子那微微抽搐的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