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開了一家暗馨茶舍,裝修精致,格調淡雅。飄散著溫柔的鋼琴曲。如同她溫柔的性格一般。她的父親是某財團的董事長,而她卻活不過20歲。於是,她選擇了這樣一種方式來安靜地等待死亡。
茶舍的客人似乎隻有他,永遠都坐在靠窗的座位。而她總是淡淡一笑,然後放上一杯苦丁茶。他也同樣很沉默。大多數都望著窗外發呆。隻偶爾翻翻桌上的雜誌。他們就這樣認識了。卻又似乎不認識。每天的相見,成了彼此生活中的規律。
那天下午,雨下得很大。他沒有來。望著空空的茶舍,她有些莫名的失落。泡了一杯苦丁茶。坐到靠窗的桌邊。外麵的雨憂傷地落著。喝了一口,苦又似乎甘甜。是歲月沉澱的味道。取下無名指上的尾戒。這是她自己設計的。名字叫天國的永恒。一共兩枚,還有枚在兩年前被她遺失了。於是她相信,誰能遇見這天國的永恒就將會是她永恒的幸福。
起身,一陣眩暈向她襲來。扶著椅子,她慌亂的從包裏摸出一把雪色的藥片,一口氣吞下。苦澀滲透所有的感覺,眼淚終於忍不住流出。她痛苦地想,我還能看見自己永恒的幸福嗎?
近夜了。雨開始伶仃。
打開柔和的燈,這個小小的茶舍流露出不意察覺的溫馨。燈下,她翻著一本小說。絲毫不在意窗外的燈紅酒綠。門被溫柔的推開。是他。一身雪衣白得純淨,像天國的使者一樣。她第一次對著他笑的,笑得整個世界都甜蜜。
依舊是苦丁茶,依舊是那個靠窗的座位,什麼也沒有少。多的隻是她的微笑。還是那麼安靜,他望著窗外的風景出神。櫃台裏,她精心地檫拭著她的尾戒。“你笑起來像天使你知道嗎
?為什麼你不多笑笑呢?”手指僵硬地停在空氣裏。寧靜被打破了,看似很突兀,卻又有說不出的自然。她淡淡笑了:“我早就沒有笑的權利了,就算笑,也隻能是苦笑吧。”“哦,這樣嗎?”一切回複安靜。
“我能問你個問題嗎?”聲音似乎有一些猶豫,但還是說了出來“恩,你問。”他放下手中的書,專注地看著她。“你為什麼會喜歡苦丁茶?”“因為他像一個人。”誰?“”一個女孩子,她留在中國學,她是我愛的人。對了,你有喜歡的男孩嗎?“”我?我隻能等待吧。“一絲憂傷在她的臉上滑過。隻是一瞬間。”不知道我可不可以等到他。“”等待,你在等待誰?“”我在等待一個與我同樣擁有天國的永恒的人。“
“我有一個故事告訴你,你願意聽嗎?”“你說吧。”“兩年前,我設計了這了一款尾戒,起名天國的永恒,一共隻有兩枚,可是其中一枚被我遺失了。然後,我相信能找到這枚尾戒的人就將是我永恒的幸福。”玉手微抬,一枚別致的鑽戒在她纖細的手指上呈現出一片憂傷的銀白色。他在她欣慰而又憂傷的表情沉默了,起身,他的手無意間觸碰到冰涼的鑽戒,他突然有了一種如隔千年的熟悉感覺。他閉上眼睛,幽幽離開。留下一雪色的背影在她心裏勾勒出莫名的幸福陰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