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零章 序曲(1 / 3)

【莫桑比克·南部】

整個空間裏本應回蕩著瀑布的水聲的。

這也算是一個挺罕見的地方了——一個巨大的天然鍾乳石洞。洞頂倒掛著的鍾乳石柱一個個直指著地麵,像是隨時會有溶液從那上邊滴下來似的。底下正對著的是一大塊空地,意外的沒什麼凹凸不平的地方,隻是以一塊鏡麵一樣的岩石麵為底。整個洞內的空間大得可以裝下整個白宮,但遺憾的是完全沒有半點人為開鑿出這麼大空間的可能。洞的四周在岩石壁上鏤空雕刻出石柱的形狀,等間距地順著石壁整齊排列著。上麵除了些看不懂的神秘文字,還刻著些像是西方神話神靈一樣的人物,半裸著身體,隻用一塊破布蓋住他們圓潤飽滿的身體。他們飛舞著,麵帶著燦爛的微笑,仿佛是向著雲和光明上升著一樣。每個石柱旁邊隔著幾米擺著火把架,在這一片墨一般的黑暗中向周圍射出些許的光明。

其實若是仔細去辨認的話,還是可以聽見透過石壁傳來的外麵的瀑布的水聲的,前提是這若是個空洞。但此時此刻在這個本來很大的空間裏,密密麻麻的擠著很多人,可能有上萬甚至更多。每個人身著統一的黑鬥篷,帽子很大,為的是不露著臉或是身體的任何一部分。鬥篷通體漆黑,隻在袖口和背上繡著一點白色的繡花圖案,在星星點點的火光的照耀下那點點白色顯得尤為明顯。這裏人頭攢動著,大夥都躁動不安,紛紛跟周圍的人議論著什麼有的沒的,窸窸窣窣的聲音回蕩在整個空間,回聲震耳欲聾,甚至引得微渺的火光不住的搖曳著。正中間凸起的一塊石台上精細的刻著大段大段的不知所謂的文字和圖案,圍成一圈,像是個祭壇。這數以萬計的眾人圍在這祭壇的四周,像是在等待著什麼,嘈雜充滿了這裏。

嗯哼!

這一聲絕不算大的咳嗽聲好像正好回應了眾人的等待。大夥開始漸漸安靜下來,眼睛都直盯著祭壇上麵。不一會兒,大家注意到祭壇某一側的人群緩緩讓出一條路來,好像有什麼人走過來了。人們便又都向那條路的方向看去,有人踮著腳,有人幹脆趴在前麵人的背上。但整個洞內一直安靜的要死,甚至能聽見外麵瀑布的水流聲,

以及一陣陣清脆的銀鈴般的,金屬碰撞的響聲。

走來的這一小隊人,領頭的是一個白色頭發中等身材卻精神矍鑠的老年人,邁著緩慢的步伐不緊不慢地走上祭壇,隨即用眼睛掃視了一圈下麵黑壓壓的人群,仿佛在用自己的威嚴震懾著這上萬人。他的後麵緊跟了一個身材矮小的人。那人和下麵的人穿著幾乎一樣的鬥篷,巨大的鬥篷帽子遮住了臉,辨不清長相和性別,隻是他的鬥篷上用金線繡著華麗的圖案,在昏黃的燈光下格外耀眼。他的兩隻手緊緊地互相握著,卻隻是站在那裏,不作任何動作。再跟在後麵上來的是兩個身材高大帶著白色麵具的男性。兩人手裏一人拿著一根兩米左右裝飾華麗的鐵杖,上麵刻著不同形狀的文字和圖案。鐵杖的最上麵嵌著一枚圓環,在行走中不住的與鐵杖碰撞發出脆響。最後麵還跟著幾個黑袍人,他們上祭壇後有序的一字排開,便都跟大家一樣等待著了。

在這片黑暗中,有那麼幾秒,沒有人敢先開口說一句話。

“願萬能的主神拉德馬尼亞神保佑人間。”

老人低沉的聲音打破這片死寂,隨後那上萬人此起彼伏的應和著,瞬間巨大的人聲浪潮在洞內不斷擊打著洞壁,又蓋過先前清晰可聞的瀑布聲,大得震耳欲聾。

“願萬能的主神拉德馬尼亞神保佑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