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頭看去,一把黑漆漆的槍口正對著自己的腹部。
戚思語看著緩緩佝僂在地上的張一凡,忍不住伸手攙扶住他,眼中的淚水滴落在木地板上,發出“嗒嗒”的聲音,宛如一聲聲譏笑。
她曾經無數次幻想過他的懷抱,卻不曾想會以這種方式相擁。
“對不起張老師,我必須為父母報仇。”
她慢慢鬆開了攙扶住他的手,
與此同時,山上的槍聲響起,一發子彈從戚思語肩膀穿過,子彈的衝擊力直接將她推撞在木牆上,她站定後,順勢轉身往木屋後躥跑去。
高山上,秦壽目不轉睛的盯著戚思語的走向,他有無數次機會可以擊殺她,就連剛才的那一槍,他完全可以直接將她爆頭。
要不是過來時張一凡事先叮囑過他,無論出什麼事,都不能擊殺戚思語,他早結束了她的小命。
秦壽調轉槍口瞄向張一凡,希望能得到他的指示,卻見他躺在木地板上一動不動。
“該死!不會沒穿防彈衣吧?”秦壽顧不得戚思語了,利索的把槍背上,快速躥下山去。
他跑到張一凡身邊,瞧他肚子上有血冒出,眼睛一動不動如死魚一般,頓時心沉到了穀底。
“二哥?二哥?”他搖了搖張一凡。
“別動,痛著呢!”
張一凡若無其事的回了聲,秦壽直接想給他一拳,他堂堂一五尺男兒,剛才淚水都快給整出來了,而張一凡卻跟沒事似的。
“我說二哥,沒事你倒是哼一聲啊,我還以為你掛了呢。”
“要不是穿了防彈衣,估計真掛了。”張一凡撐住木牆坐起來,長長的吐了口氣,臉上盡是失望,“沒想到她竟然真聯手閻堃對付我。”
“能理解,你不也一樣恨閻堃入骨嗎?”
張一凡摸出煙點了支沒接話,秦壽發現他腰部源源不斷的有血流出,而且額頭上冒著汗珠,臉色發白,隱約覺得不對。
驚問道:“二哥,你傷口在流血,這防彈衣一般手槍打不穿啊,怎麼回事?你到底穿沒穿防彈衣?”
“穿了。”張一凡把防彈衣外麵的衣服撕開,“她朝同一個位置連開三槍,第二槍就把防彈衣打穿了。”
“那你還跟沒事似的跟我瞎扯淡,趕緊的起來!我扶你上車。”秦壽說著要去攙扶張一凡,後者卻伸手擋住他,“來不及了,小壽,咱們聊會天吧。”
“聊個毛!”
秦壽顧不得張一凡同不同意,直接一槍托砸在他後腦勺上。
為了能讓他多撐會,他把自己衣服脫下來給他綁在腰上止血,隨後扛起他火速往外跑去。
這裏距離他們停車的地方有半個多小時路程,即便他狂奔也需要十來分鍾時間,找到車,開往最近的縣城,至少得要半個小時車程。
而張一凡的血卻一直流,可以說是凶多吉少。秦壽猜他定是知距離遠才主動放棄。
“二哥,你說你,平日戰場上冷酷無情,怎麼想到留下那個黃毛丫頭?直接給她斃了不好?裝什麼老好人……”
一路上,秦壽開著車念叨個不停,時不時伸手去試試張一凡的脈搏和呼吸,好在他生命力頑強,送他到醫院時還有搶救的希望。
蒙佳齊和張月恬等人得知事情經過後,急忙趕過來,一群人不出意外的把秦壽和張一凡罵了一頓,但後者在重度昏迷中根本聽不到,終歸還是秦壽一個人扛下了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