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同一片星空下,緋羅與艾法利的交界處,兩方軍隊經過幾個月的互相羞辱也算是略顯疲態,慢慢收斂了下來。
遠在極北的洛夏想念的朋友之一——恩佐,此刻正在緋羅白金軍團團長勞爾的指揮營帳中。營帳中擺設及其簡單,一個沙盤,一幅懸掛的地圖,一個簡易的桌子,還有一個睡袋。
“恩佐,你不在鋼刺那裏執行你的任務,為什麼到這來?”勞爾低頭看著沙盤,手中的棋子在沙盤上不斷的畫著。
“團長大人,我有一些疑問,希望可以從你這裏得到答案。”恩佐站直軍姿認真的回答道,經過這幾月的相處,他知道眼前的團長雖然是那個瘋瘋癲癲的痞子的徒弟,但是性格卻和痞子完全不同。勞爾一直以嚴厲苛刻著稱,而經由他訓練的緋羅王國白金兵團無論是戰鬥力執行力和紀律性都是一等一的,甚至人們都說哪怕白金兵團的任何一個低階戰士,都可以勝任大陸其他兵團的營長。
“來人,3營6隊士兵恩佐擅離職守,拉下去按照白金兵團《行軍法》處罰,處罰後再帶來見我。”勞爾頭也不抬,繼續在沙盤上演算。
“這……是!3營6隊士兵恩佐立刻去領罰。”帥氣的軍禮後,恩佐跟著來人向著營帳外的校場走去。按照白金兵團《行軍法》擅離職守是重罪,應受罰鞭刑50。
夜空中,繁星閃耀,空曠的校場中央恩佐接受著懲罰,他很疼,但一聲不吭。確實是自己做錯了,他高昂著頭,看著空中的星,想起了自己母親臨行時的教導。
“人啊,就像這夜空中的星。白天隱藏著自己的閃耀,黑夜中才會綻放出璀璨的光芒。孩子,做事不能像你的父親那樣,非要在白天的時候發光,無論如何也是看不到的啊。”
父親正像這有名無名的星星,在光明中探索前方的黑暗,雖然渺小,但卻依舊執拗的按照自己的想法試圖去改變這個看似光明卻已經腐爛的世界,可終於還是在黑暗到來之前倒下了。沒有人會在意光明後的黑暗,也沒有人會理解在白天依舊努力散發著光芒的星。
“呼…呼…呼…48…呼…49…50。”恩佐金色的額發已經被汗水打濕,他一邊喘著氣,一邊默默的數著,但依舊微笑著,每個人都會在前進的道路上付出代價的。
“處罰完畢!”
“孩子,這裏是軍隊,你不該來這裏。”處罰恩佐的是兩個年齡稍長的士兵,處罰完後,還是忍不住低聲把心裏的話說了出來。
“呼…帶…帶我去見團長大人。”恩佐沒有在意,那英俊的麵龐在月光的照耀下顯得更加堅毅。行刑的士兵似乎從那裏見過一個同樣的人。倆人愣在原地,對望了一會,似乎在很多年前,當他們還是兩個小兵是,白金軍團曾有這樣一位有著一樣眼神的前輩……原來如此,也難怪這孩子有這樣的脾氣秉性。兩人不由的笑了一下,攙扶著恩佐來到指揮營帳。
“報告團長,處罰完畢。”恩佐已經癱軟在地上,不過嘴角依舊帶著微笑。
“下去自己領罰,徇私舞弊。恩佐留下。”
“是!”兩人做出一個標準的軍禮,轉身出了營帳。恩佐心中一驚隨即更是感動不已,原來他們看自己年紀尚小,在行刑時已放了不少水,不然按白金軍團的軍法,這50鞭刑過後,別說是恩佐,就算是皮糙肉厚的薩巴庫人來了,也得躺個十天半月。而兩人善舉在恩佐的心靈深處埋下了一顆希望的種子,當在最絕望的時候,當在最殘酷的戰場上,恩佐總會想起自己在最初從軍時所經曆的這些溫暖。
勞爾站在恩佐麵前說到:“小子,你可以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