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1章 焱之精靈(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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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個謎題考考你呀?考考你?

希臘神話中的大力士海克力斯(Heracles)完成了十二項不可能的任務而名滿天下,但他到底是為什麼決定要挑戰這些艱難的任務呢?

A☆因為他的孩子死了。

B☆因為他是個討厭鬼。

C☆因為他打從心底憎恨神。

「好——?妳們認為答案是哪一個呢?乙小姐、雛小姐?」

少女A的呼喊——在麵對馬路的咖啡廳。

同席=少女B+C——置若罔聞。

「啊……今天天氣超好的。超適合蹺班的。」

少女B=乙——如天空般湛藍(skyblue)的眼睛/呈銳角的雙馬尾/苗條的雙腿/藍裙/膝上襪/漆皮靴。粗魯地翹起二郎腿,仰望著春日的晴空。擺出一副「沒來由反抗」的態度。

惹人憐愛的嘴唇狂野不羈地叼著附棒子的球體零食=棒棒糖,卡滋卡滋啃咬著。

少女C=雛——淡淡的琥珀色(amber)眼睛(light)/金色短發/黃色緞帶蝴蝶結/纖細的雙腿/芥末黃裙/長筒絲襪/漆皮靴。瑟縮著小小的肩膀自閉中——頭罩式耳機&係在腰間的舊型iPod=理察史特勞斯作曲的『狄爾(Till)愉快的惡作劇(Eulenspiegel)』=大音量。

《妳·們·兩·位》

少女A=從「原本的嗓音」切換成無線電()——半瞇著眼/手插腰。

叩咚一聲,餐桌上多了把九厘米手槍。

《妳們想腦袋開花是不是?》

「B!」「是C。」

乙+雛——立刻回答/飄移在虛空中的視線180度轉向看著少女A。

「很好。」

少女A臉上漾開了微笑=優雅地/手槍有如變魔法般,瞬間收進腰包裏。

「……鳳那家夥是不是怎麼了啊?」乙——傻眼/跟雛咬起耳朵。

「最好先報警以防萬一。」雛——一本正經/沒拿下耳機,以讀唇術對話。

「兩位小姐,今天是很特別的日子。請振作一點。」

少女A=鳳——氣質出眾的深紫色(deeppurple)眼眸=左眼有道深刻的海盜傷疤。

柔柔亮亮的長發×大波浪/喇叭袖上衣/紫色蝴蝶結腰帶/紫色細條紋領帶/修長的雙腿/高雅的絲襪/黑鞋=全都是小隊的製服。

「讓各位久等了。」

年輕的侍者——將端來的飲料放到餐桌上。

鳳=伯爵茶。「可以麻煩你拿Tabasco辣醬來嗎?」

乙=熱可可。「喂,老娘的砂糖不夠。再多拿幾包砂糖唄。」

雛=檸檬汽水。「想要檸檬。要十個左右。」

被三人的氣勢震懾住,隻得照辦的侍者=搬來各種調味料——三人的手伸得很快。

「乙小姐,不是我說妳,妳放太多了。」

鳳——在紅茶裏倒入辣醬。

「鳳,妳沒資格念老娘唄。」

乙——將棒狀砂糖6克包×8=同時倒入。

雛=將迷你杯裝的檸檬汁×12開封/倒入/開封/倒入。

完全無視退縮的侍者——三人旁若無人地捧著杯子。

鳳=嗜辣一族。高雅地品嚐了一口上頭浮有紅油的恐怖液體/露出可愛的微笑。

「啊~身體都暖和起來了。」

乙=嗜甜一族。熱可可:砂糖=幾近1:1/凝膠化現象/看起來跟鮮奶油巧克力差不多。依然叼著棒棒糖,像在吃冰沙似的攝取這杯可可口味的砂糖糊。

雛=嗜酸一族。中規中矩地在嘴唇中央含了根吸管/將酸到幾乎會把牙齒腐蝕掉的碳酸風味檸檬汁吸入(嗦)/咽下(咕嚕)/吸入(嗦)/咽下(咕嚕)=麵無表情——陷入忘我的境界。

「嗚噗!」快不行的侍者——踉嗆逃離。

「對了,謎題的答案是哪個啊?」

乙——咬著棒棒糖。

「哎呀,妳很在意嗎?」

鳳——喜孜孜的表情。

「沒有啊!」雛——用檸檬汁的空容器疊起金字塔,大功告成。「反正一定是C。」

「答·案·是——?」

鳳將辣醬的蓋子蓋好時——

《精靈(Sprite)們聽令!》

忽然間,副官發送的無線電(whisper)——

透過植入三人顎骨的通訊器=傳來誰也聽不到的電子悄俏話(whisper)。

《進入第二狀態,準備先下手為強!》

《了解,妮娜小姐。我們立刻著手截擊。》

鳳應答——起身/看著兩人/興高采烈地。

「就。是這樣?等工作結束後,本小姐再告訴妳們?」

「煩死了。」「一定是C啦。」

乙+雛——起身。

「來,兩位小姐請過來。本小姐幫妳們貼上護身符。」

百萬城邦第二十三行政區(Liesing)——與咖啡廳隔街對望。

嶄新的教堂=聖奧古斯丁教派參事會——一樓的司祭室。

「再談下去也沒有用,妮娜。」

年過半百的男子——司祭服/頭發花白/灰眸/深刻的皺紋/神態宛如佇立於嚴冬中的老橡樹=紋風不動/毫不動搖。

「妳也知道,這座城市(Milliopolis)裏有十八種宗教、四十二種教派共存。就是怕因為彼此之間不了解而引起爭端,才會廣邀各教派代表召開聯合會議。無論如何都不能在輪到我們天主教教會主辦時停辦。」

「有人極端不願見到你們展開和平對話也是事實,托馬斯·巴洛神父。我們已掌握到確切的情資,那群人計劃於天主教教會主辦日發動襲擊。」

女子——純白套裝/黑色短發/漆黑眼眸=剛硬得像是酷寒的夜/冰肌玉膚/英氣煥發的美貌——土耳其裔。

「全體與會人員無時不在與無形的恐怖(terrorism)戰鬥。不能打退堂鼓的理由數也數不清。」

「但那仍不足以構成敵人放過你們的理由,更不可能讓他們放過前兵器開發局的技術顧問……也就是您,巴洛神父。」

「妮娜,我不過是一介神父。警方也已派出二十名警力駐守,妳真的不用擔心。還是說妳的真正目的,是想要我請求MSS出動?」

「我隻祈求這裏的警官能善盡職責,別讓事態發展到那種地步。」

「別這麼說,妳和他們應該是維護治安的好同誌吧。」

巴洛神父——走向窗邊/看著對街的咖啡廳——歎了口氣。

「竟然想到安排『她們』上場……妳的長宮海嘉真是化危機為轉機的名人。」

妮娜——默然/像冰雕般僵立不動。

巴洛神父走向門口——叫人鈐。「冬真。」

黑色學童服少年走進——柔軟的金發/白皙的臉頰/碧眼/神態宛如剛學會站立的小鹿。

「先生,您召喚我嗎?」

「我想請你招待那間咖啡廳裏的三位小姐以及這裏的妮娜一起到會客室喝咖啡。」

「好的,神父先生。」少年退下——小跑步。

妮娜上前一步——像冰一般凜然。

「神父是不相信我們MSS掌握到的情資?」

「不不,你們向來是收集情報的個中翹楚。但我不能讓這場聯合會議成為你們公安局的政治跳板。請將重大的情報交給警方,我一定得出席這場會議。」

「可否讓我也與會出席?」

「那可不成。到時大家隻顧著看美女,就沒人要聽我講話了。」

巴洛神父露出微笑——柔柔的。

麵無表情的妮娜——冷豔如冰劍般的五官。

「冬真煮的咖啡真的很香醇,品嚐後再走也不遲。」

轉進走廊離去的神父——身段柔軟/態度大方/隱隱透出不容說服的威嚴。

目送神父離開的妮娜——黑鑽石般的眼眸=堅硬的意誌——手上拿著行動電話。

「這國家(Austria)的宗教人士,業已比政治家還要像政客了……神父。」

伴著喃喃自語,開啟手機的緊急線路——下指令=明快利落。

「精靈(Sprite)們聽令!進入第二狀態,準備先下手為強!」

「沒有人。」少年——冬真=表情困惑。

對街的咖啡廳——餐席上空無一人。

垃圾山=Tabasco辣醬空瓶、砂糖空袋、檸檸汁空容器——與對方錯過了。

「會是什麼樣的客人呢?」

歪頭納悶地走回教堂時——見到玄關旁邊有三位警宮。

大聲談笑——三人手上都夾著香煙。

冬真朝那三人走去。

「這裏是禁煙區。請勿在吸煙區之外的地方抽煙。」

警官們沉默了下來——很快又爆出大笑。

「你說的是哪裏的宗教語言啊,教堂的跑腿小弟。」「聽起來像是日本語(Japanish)喔?」「總之不是奧地利德語就是了。」

退縮的冬真——臉頰泛起紅潮/擠出僅剩一點點的怒氣。

「教派不同,也是有入主張禁煙的。」

「那就去叫他們信別的教囉。」

一名警宮臉湊近冬真,冷不防朝他噴出一口煙。

眼、鼻受到強烈刺激——加上驚嚇與屈辱,不自覺倒退好幾步。

「你、你這是做什麼……!」

警宮步步進逼——眼睛緊盯不放/睥睨/利如短刀的盤問口氣——暴力的風壓來襲。

「喂,你倒說說看,是誰在保護你們?」

冬真——語塞/腳像生了根。

「是我們。這裏都歸我們管轄。一個小弟弟居然對人民保姆嗆聲,這還有天理嗎?」

「賞你一根,快回家吧,小朋友。」

另一位警官彈掉沒撚熄的煙蒂——丟中冬真的胸前,火星飛揚。

慌慌張張轉過身,毫不留情的笑聲響起。

有如棍棒一般敲斷了心的笑聲——盯著落地的煙蒂,冬真動也不敢動。

忽然看到一雙小小的黑鞋,踏熄煙蒂滅掉火星。

「真是下流又醜陋的臭味。」

笑聲戛然停止——冬身反射性地抬起頭。

一名少女雙臂抱胸站在麵前。

深紫色眼眸——左眼有海盜傷疤=異樣的迫力——微笑=由內散發的高雅氣質。

「香煙的煙含有戴奧辛等兩百多種有害物質,對於不抽煙的第三者殺傷力最大。也就是所謂被動吸入的側流煙。」(注:香煙直接燃燒後釋入空氣的煙叫側流煙,約占85%;抽煙者吸入肺後再吐出的煙叫主流煙,約占15%;兩者在空氣中混合而成二手煙。)

整個人呆住的冬真+警官們。

少女繼續說下去——操著一口純正的奧地利德語。

「香煙會導致罹患各種癌症(Krebs)、肺氣腫(Lungenaufblähung)、支氣管炎(Bronchitis)、氣喘(Asthma)、胃潰瘍(Magengeschwür)、心肌梗塞(Herzinfarkl)、中風(Gehirnschalg)、腦溢血(Gehirnblutung)、糖尿病(Zuckerkrankheit)、口臭(Mundgeruch)、難產(eineGeburtschwer)、骨疽(Knochenfrass)等多種疾病,加上溫度可高達七百度的煙蒂更是全球火災肇事原因第一名。萬一在這座文化設施引起火災,求償金額就算你做牛做馬十輩子也不夠賠。」

停了一拍——少女環視三名警官。

「你們聽得懂德語嗎?還是得用下三濫的警察用語才能跟你們溝通?」

一度朝冬真進逼的警宮——怒氣衝衝走近少女。

「妳給我閉嘴。」

少女退了半步——手掩住鼻子。

「嘴巴臭死了!能不能請你離本小姐遠一點?」

警宮瞪大的眼睛都快凸出來了——但少女毫不在意=對冬真嫣然一笑。

「請問,你剛才去咖啡廳是不是在找我們?」

「呃,我……」

冬真一時答不上來——探出身子的警宮喊道:

「死小鬼——」

此時,尖銳的聲響蓋過了兩人的說話聲。

車子的煞車聲——輪胎的磨擦聲=複數。

忽然間,少女身子一蹲。

裙擺揚起——長腿如疾風般踢中警官的膝蓋。

想當然爾,警官跌了個狗吃屎——冬真嚇了一跳。

三台麵包車緊急停在馬路上=自車窗伸出好幾枝突擊步槍。

閃光/轟隆聲——持續不斷。

子彈飛來——跌跤的警官上半身之前所在的空間——狠狠嵌進教堂牆壁的彈痕×6。

煙塵/火花/鐵燒焦發出的惡臭——四周大亮/目眩的亮/空氣為之震動。

短短一瞬間,整個世界就塗上了新的顏色。

「發生什麼——」

一時間摸不著頭緒的冬真,領口被少女抓住。

順勢被拉著趴倒——難以置信的握力、臂力。

空氣就在身旁爆開,某種東西穿梭而過——恐怖緊隨其後。

隨著少女滑進了教堂玄關——機靈的退避。

「啊……」

彈掉煙蒂的警官——呆愣——中彈=胸·腹·腳。

血霧彌漫、衣服因子彈的熱度起火燃燒,無聲地倒下。

「往這邊,快!」

少女叫喊——另一位警官連爬帶滾的滾進玄關。

被少女踢了一腳的警宮拚命在地上爬行——放聲尖叫/相當刺耳。

「是……是……是恐怖攻擊——!」

百萬城邦第十二行政區(Donaustadt)——未來風建築物林立的=聯合國都市。

其核心聯合國大廈——第十層樓。

派對——2005年榮獲諾貝爾和平獎的國際原子力機構(IAEA)的聯誼會。

現在——2016年的主旨是「核能的和平用途、阻止核子武器濫用、石油用量與二氧化碳增加=颶風來襲=全球規模的災害」。

每一項都是石油輸出國組織(OPEC)的肉中刺。

「維也納州仍舊是社會黨的大票倉。下次選舉無論如何都要拿下這一州,埃貢局長。」

男人——巨漢/佩帶閣員胸章/三白眼/臃腫的雙頰/肥厚的手拿著玻璃酒杯=蜂蜜色白蘭地——給人凶惡棕熊般的壓迫感。

「與閣下的國民黨連手爭取德裔居民的票,就有可能。加特佛列德內務大臣。」

男人——瘦削的身軀/一身黑色西裝/細長的手指夾著玻璃酒杯=如血般鮮紅的紅酒。藏在眼鏡後閃閃發光、帶點神經質的眼神/猙獰的知性。沉靜的凶暴——散發跟人類一樣大的黑色螳螂氣息。

「尤其在治安方麵,自這座城市仍叫做維也納時開始,我們未來黨就在此深耕出實績了。」

「哎呀,敢問是什麼樣的實績呢,埃貢局長閣下?」

一名女子走來——蓮步輕移/嬌滴滴的小臉/挽起的金發/有神的大眼=藍色的虹膜/身材嬌小,卻予人玫瑰般的存在感。

深V大露背朱色晚禮服/肩上的羽毛披肩遮掩住肌膚——纖纖玉手拿著玻璃酒杯=如寶石般閃耀的粉紅雪莉酒。

埃貢局長轉過身來=表情嚴肅。

「就是在本頗受好評的最佳部隊配置下,資遣了多位冗才警宮的實績呀,MSS長官海嘉。」

女子=海嘉——嬌媚的眼神中有一抹抑鬱。

「其實是以資遣之名行人種歧視之實,踢走多位優秀的人才吧。隻因為是土耳其裔與斯洛維尼亞裔就被逐出職場的他們並沒有喪失榮譽,大多數在特種部隊找到職場第二春,繼續在治安上有所貢獻。」

「不不不,那絕對不是人種上的歧視。首相也相當讚同刪減警備費用。」

加特佛列德內務大臣——搖曳著龐大的身體、心神不定看著周圍。

派對上有多位各國大使列席=人種歧視的發言當場化為國際級新聞。

然而,埃貢局長——一點也不在意周圍。

「隻能說他們不適合最佳部隊的編製。除此之外沒有別的理由。」

海嘉=優雅如花且彬彬有禮。

「隻有德裔居民集中居住的區域加強警備,其它民族居住的地域則是部署鎮暴部隊、設方情報機構……這樣就好像是在說,隻要是外國人就有可能引發暴動與恐怖行動似的。」

「的確無法否定有那種可能。」

埃貢局長爽快斷言——加特佛列德嚇得呆住。

「哎呀,閣下是想在聯合國大廈公開闡述未來黨的德意誌民族至上主義嗎?」

「自己國家的治安就該由自己國家的人維護。外國人警宮容易讓市民感到不安。」

「言下之意,外國人就活該遭到排斥?」

歪著頭,模樣嬌俏的海嘉——提高了音量。周圍的嘉賓皺著眉頭看過來。

「不不不,我國當然也是遵照EU的規定,承認雙重國籍。」

加特佛列德慌忙緩頰/瞪視埃貢。

埃貢不情願地改變論旨:

「妳所主張的全域警備思想比作夢還不切實際。要求編列足以保護全市的預算,不隻會遭到他局打壓,也會被批評是軍國主義。」

海嘉——彷佛就在等這句話似的嫣然一笑。

「照目前的預算就足夠了。我們的主張是截擊——也就是埋伏攔截。運用優秀的情報收集能力,事先鎖定敵人的攻擊地點、事先部署人員。在對方開火的同時,我方就能以壓倒性的火力與機動力予以鎮壓。那才是都市治安上最妥善的戰略。」

埃貢=神情不悅。

「我們已經有憲兵與特種部隊,何以還需要你們?」

海嘉=遺憾地說:

「他們還是無法跟上全域警備的思想。被派遣到紛爭地帶、要負責機場與聯合國大廈的警備,而光是應付與日俱增的凶惡犯罪就已疲於奔命……」

「那樣還是有問題……我聽說了,妳隊上的副官是土耳其裔?」

加特佛列德震顫了一下。「埃、埃貢局長……!」

海嘉——麵不改色。

「有什麼不妥嗎?」

「不限人種編製而成的部隊與炸彈無異。治安就該由『純粹的組織』來維護。」

「純粹的組織?您是說像過去造成巨大人禍的『某粹集團』那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