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我說，我啥都說……”許世明顫抖著身子聲音非常虛弱的回道。
“糖果KTV的事能說嗎？”
“能……”
見狀小睿直接對一旁的小卓招了招手：“來，整個大衣給他捂上，瞧這孩子凍成什麼傻逼樣了。”
小卓翻了翻白眼，起身拿起一旁的軍綠色大衣走到許世明身邊給他蓋了起來。
有大衣這麼一蓋許世明頓時好受多了，可即便這樣他還是緩了得有兩三分鍾這才緩過那股冷到骨子裏的勁兒。
小睿拉過一張椅子翹著二郎腿坐在許世明對麵，手裏是一個早就準備好的錄音筆。
“來，說說吧。”小睿伸手指了指許世明。
許世明盯著小睿不自覺的蠕動了一下喉結，他琢磨了半天愣是不知道從哪開口，最後實在被自己糾結的不行了，聲音都帶出了許些哭腔：“大哥，要……要不你還是問吧，我實在不知道從哪說。”
“操。”小睿鄙夷的罵了一句，隨即在腦子裏過了一遍案子，非常直白的問道：“之前糖果的經理丁琦說嚴明明看上了章子蓉，有沒有這回事兒？”
“有。”許世明是真被凍怕了，到了這個節骨眼上他也沒再硬撐著，點點頭就回答說：“明……嚴明明領著我們去唐國玩過好幾次，第一次去的時候就相中了那個叫章子蓉的服務員，他一開始撩撥人家的時候人家沒搭理他，後……後來他給丁琦拿了點小費，想讓丁琦拿話點一點那個章子蓉，再後來這事好像沒辦成。”
小睿手裏把玩著錄音筆，皺眉問道：“章子蓉到底是誰弄死的？”
“……是嚴明明！”許世明沉默了片刻，咬著牙說：“那天晚上嚴明明的心情不好，原因好像是他和家裏吵了一架。後來他把我和駿駿以及光子叫了過去，說是去糖果喝酒，玩一玩。”
“說全名！”小睿嗬訴道。
許世明被他嚇了一跳，定了定神方才繼續道：“就是龐光義和何鴻駿！我們剛到糖果的時候嚴明明就看到了章子蓉，但當時章子蓉正在服務其他包房，為此嚴明明特地讓我把糖果的經理叫到了包房，當時嚴明明給經理甩了好幾千塊錢，就是想讓章子蓉來服務我們在的包房。”
“丁琦也沒敢惹他，拿了錢就出去辦事了，沒多大會章子蓉就過來我們這個包房開始送酒送果盤。一開始的時候嚴明明隻是讓章子蓉陪他喝一杯，但章子蓉說自己不會喝酒就把嚴明明給拒了，嚴明明覺得沒麵子就威脅章子蓉說要是不喝的話就找人把她開除，章子蓉沒辦法就陪嚴明明喝了一杯。”許世明停頓了一下，方才繼續道：“章子蓉把酒喝了以後嚴明明也沒難為她，但之後嚴明明每次都故意找茬點東西，一次次的讓章子蓉往包房裏送，這期間嚴明明出言調戲過章子蓉兩次，但章子蓉都沒搭理他。後……後來嚴明明趁章子蓉倒酒的時候摸了一把她的手，章子蓉當時就給了嚴明明一巴掌，也就是這一巴掌嚴明明怒了，直接就把章子蓉摁在了沙發上。”
小睿皺著眉盯著許世明，伸手指了指他道：“你繼續往下說！”
“……當時章子蓉挺能掙紮的，而嚴明明又喝了不少酒，所以一下沒給她摁住。後來嚴明明也急了，就讓我和何鴻駿搭把手摁住她，並讓龐光義去門口守著，說是今天無論怎麼著都要把事給辦了。我和何鴻駿不敢不聽他的話，就過去幫嚴明明把章子蓉的雙手給摁住了。當時章子蓉掙紮了也叫了，但嚴明明沒管她準備硬上。”許世明話到這沉默了一陣，咬著牙道：“章子蓉當時特別能掙紮，我和何鴻駿雖然摁住了她的胳膊，但腿還空著，嚴明明一個不注意就被她一腳踹在褲襠上。當時嚴明明就急了，薅住章子蓉的頭發不要命似得往她臉上扇，一邊扇還一邊說著‘臭婊子敢打我’一類的話。”
“章子蓉是怎麼死的？”小睿問。
許世明目光有些空洞，像是在回憶，片刻後他硬著頭皮道：“剛開始嚴明明打章子蓉的時候可能是因為章子蓉把他踹急了，可到了後麵他好像是喝多了，掐著章子蓉的脖子就胡言亂語，說什麼‘憑你也要管我，你算老幾’一類的話……再後來嚴明明就掐著章子蓉的脖子來回甩，一個不注意章子蓉的腦袋就磕……磕在了茶幾的棱角上，她當場就出了血休克了過去。”
“休克？？”小睿頓時一怔，皺著眉追問道：“當時章子蓉沒死？！”
“一開始我們都以為章子蓉是死了，但當時我們幾個都陪著嚴明明喝多了，用手試章子蓉的鼻息時她鼻息特別弱，我們誰都沒試出來，所以才以為她是死了。”說到這時許世明不自覺的蠕動了一下喉結，斷斷續續的往下說：“見出了人命嚴明明也慌了，他沒敢讓我們報案，說是糖果二樓走廊盡頭就是消防通道，那能直接到糖果KTV的後門，還說後門和消防通道都沒有攝像頭。他讓我們仨留在包房裏等他電話，他下去開車，回頭把章子蓉的屍體運走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