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話。
第二天一早文良和小澤啟程趕往S市，臨走前文良對我輕聲交代道：“你們開來的車回頭我找倆人給你們送回H市，但你們留在這辦事沒輛車也不行。這樣，回頭我讓酒吧的小兄弟給你們送輛麵包車，這車是我們酒吧用來拉貨的，平時也用不著，你們辦事也方便。”
我們仨在S市是真能算得上人生地不熟，所以我也沒假客氣。
“送車的小兄弟叫亮亮，人還行。待會我把他手機號發給你，你們在這邊要找人跑腿的話找他就成。回頭我跟他打聲招呼，知會一聲。”文良開口補充道。
我點頭應了一聲，又和文良與小澤寒暄了兩句這才目送二人離去。
……
當天下午，大皇宮頂層的經理辦公室內。
瘸子進屋後給自己倒了杯水，邊喝邊道：“蘇曼的文良和小澤今天中午就坐飛機飛走了，我找他們酒吧裏的人側麵打聽了一下，說是這倆人要去廣東談點業務，短時間內回不來。”
“這是躲出去了。”張光北一針見血的回了一句，隨後問道：“那仨小孩呢？”
瘸子坐在沙發上點了支煙，搖了搖頭道：“那仨小孩都不是咱本地的，隨便找個犄角旮旯藏起來還真不一定能找著他們。”
“文良躲出去就變相證明他不想往裏摻和這破事，這麼一來就兩個結果。那仨小孩要麼是害怕了，回H市了，要麼是打算偷偷摸摸的整。”張光北摸著下巴的胡渣，眯著眼道：“H市咱也有朋友，回頭你找店裏的二黑對對細節，托朋友在H市打聽打聽這幫小狗仔。”
瘸子吸著煙，無語的問：“昨晚那一把肯定給仨小孩嚇趴趴了，有必要這麼整嗎？”
“案子的一審過了，二審也快開庭了，穩著點辦吧，關鍵時刻別出幺蛾子。”張光北非常穩健的勸了一句，隨即又磨著牙惡狠狠的罵道：“我他媽也是死煩死煩那個嚴明明，但咱指望著人家吃飯呢，你能有啥招？當狗腿子吧！”
瘸子翻了翻白眼，掐滅煙頭轉身離開辦公室。
……
與此同時，平山的旅館內。
“咱現在一點零碎的線索沒有，咋往下查？”東征躺床上一邊鼓搗著電視遙控器一邊打著哈欠問道。
東智皺著眉看向我：“章鍾霖給咱的卷宗裏提到過章子蓉的兩個同學，咱找找他們呢？”
“沒啥用。”我腦袋上頂著紗布，緩緩的搖了搖頭道：“那兩個同學家裏被嚴明明那邊安排的明明白白，你現在找他們有啥用？這時候他們可能翻供嗎？肯定沒戲。而且出事後章叔沒少找他們兩家，頭都給磕破了人愣是裝作沒看見……你說咱去有啥用？”
“那難辦了，咱手裏的線到這算是斷了。”東智煩躁的搖了搖頭。
我手裏把玩著煙盒，眯著眼道：“還得找他。”
“唰！”
東征和東智瞬間回頭看向我，我對二人勾了勾手指，隨即我們仨就陰陰損損的在房間內商議了起來。
……
眨眼間時間過去兩天。
這天夜裏淩晨兩點半左右，大皇宮附近的某條街道上。
“喂，輪子，下桌了沒啊？操，給你打電話還能幹啥，肯定是玩兩局啊！”剛從大皇宮下班的二黑手裏掐著電話，一邊搖頭晃腦的走在無人的街道上，一邊和電話裏的朋友約著牌局：“……你這話說的就跟放屁一樣，我啥時候差過你錢？三千兩千的那是個數嗎？回頭一次給你懟齊了……哎呀，你快別嗶嗶了，老地方見昂，我等會就到，嗯嗯，就這樣。”
電話掛斷，二黑美滋滋的奔著牌局的方向走去。
這個二黑雖然自稱在S市的夜場吃的很開，可實際上他在自己的朋友圈裏算是臭了街了。因為此人本事沒有，但卻極其能吹，而且還有玩牌玩麻將的不良嗜好。但按理來說，現實社會中愛玩愛吹的人多的是，再怎麼著也能落下兩個關係比較好的朋友。可這個二黑卻不一樣，他不光不說人話，還不幹人事！
這麼多年身邊關係好的朋友他基本都欠人家錢，小的三五百，多的能有一兩萬，問題就在於這逼借了錢之後從來不還。朋友張嘴要，他不躲不藏，但卻一直忽悠你，今兒說什麼錢套在了基金裏，明兒又說錢投資了……事實上他連基金是啥幾把玩意都不知道，總而言之，甭管你用什麼招，我就是沒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