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室冷場了差不多半分鍾,最後還是黃建起身:“事情是這樣,案發時我手下隊長杜昊與關東廳的關海丹小姐正好也在,他可能注意到了什麼。”
“哦?這麼巧?”
金三普故作啞然,看向杜昊:“小杜,你有什麼想說的?”
杜昊不慌不忙起身:“大佐,廳長,我知道的並不多。隻注意到西餐廳一號單間的門被人突然推開,然後土肥圓先生的隨從衝出來大喊大叫。他們有的去了衛生間,有的則追出了餐廳。”
“我記得去衛生間的人,抱了一堆衣服、鞋子出來,大膽推測應該是不列顛人行凶後換下來的。凶手既然會換裝,那就是一次有預謀的暗殺,撤退路線應該有詳細規劃,至於他會往哪逃,我現在不得而知。”
杜昊這邊說完,日下步立刻追問:“杜昊隊長,請問那些衣服現在在哪?”
“被他們帶走了。”杜昊口中的‘他們’,自然是土肥圓機關的人。
聽到這個回答,日下步一時無語。東西被土肥圓機關帶走,就算是他想要拿過來都很有難度。
上首兩位廳長沒說話,特務科科長白冷晨忽然扭頭:“杜昊,按照你剛才說的,你和關小姐到達西餐廳後,一號單間的門隻開了一次。換句話說,凶手在你們去之前就已經作案離開?”
杜昊點頭:“因為海丹姐今天下午才剛回冰城,所以我們約的時間比較晚,是晚上八點半。我到那應該是八點二十八分,海丹姐隻比我早一步。”
黃建這時插話道:“我們可不可以這麼認為,傑森在8點25分以前,用毒針殺死了土肥圓先生,因為沒有打鬥的聲音,外麵的人毫不知情。然後他借口去衛生間,換了一身行頭離開西餐廳。”
“恰巧這時杜昊和關小姐進了餐廳,剛坐下來沒一會,土肥圓先生的隨從見傑森一直沒回來,這才主動推開包廂,發現土肥圓先生已經遇害。”
“如果這種推測成立,那麼從凶手離開到隨從開始追蹤,中間至少間隔了10分鍾,10分鍾雖然不夠一個人逃出冰城,但開車去道外是綽綽有餘。”
黃建的一番推論,並沒讓日下步臉色好轉,反而變得更加難看:“不要為破案難度找借口,一會我會讓人把傑森的照片發給你們,通知冰城所有警署,在各自轄區地毯式搜索,必須把人找出來。”
金三普適時詢問:“大佐,那車站、碼頭?”
日下步沉聲道:“車站、碼頭和機場,憲兵隊已經出兵封鎖。警察廳的任務,就是把這個家夥,從某個角落裏逼出來,並且活捉他。”
任務下發,緊急會議也就差不多要結束,然而這時杜昊卻主動起身:“大佐,我忽然想到個問題,有個地方我們恐怕不好查。”
“你想說不列顛大使館?”
日下步在布置任務時沒提,並非他遺漏疏忽。不列顛人向來傲慢,大使館就更不會把警察廳放眼裏。
“會有人去和大使溝通,你們隻需要做好自己的工作。”
“是在下多嘴了。”杜昊幹笑坐下,臉上掛著一副‘不該多說’的模樣,心底卻有另一番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