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行，聽你們安排。”
關海丹展顏一笑，朝杜昊道：“走不走啊，我的好學生。”
………
出了華梅西餐廳，啟動關海丹的小汽車。
隨著汽車穩穩上路，關海丹才收斂笑意，目光幽幽盯著杜昊看了三秒：“我以為上滬派來的特科同誌會是一位老成的前輩，從沒想過你會是‘將軍’。”
“剃刀同誌，我接下來的話很重要，請你認真聽。”
這時杜昊也收起了那套‘小弟’表情，鄭重開口：“我謹代表紅色特科，向你傳達接下來冰城地下工作指示。通知風掌櫃，你們這條聯絡線的情報員即刻起保持靜默，所屬行動隊全體轉移撤離，隻保留情報站等待激活。”
“情報員全體靜默，行動隊全員撤走？”關海丹驚訝複述了遍，深深吸氣：“這麼做，我們會大傷元氣的。”
“冰城一共有地下省委、市委和各支隊共計七條線，七條線有一半以上互相交叉，通訊、保密、隱秘原則都成了笑話。與其等著出事，讓他們回去接受批評是最輕的懲罰。”
杜昊加重了一分話音，繼續道：“今夜土肥圓遇刺，鬼子和警察廳的精力和注意力都會被調開，是轉移的最佳時機。”
“知道了。”
關海丹暗自點頭，眼神中不禁流露出一分敬佩。
暗殺土肥圓！
這種任務的難度，是她做夢都不太敢去想的。
注意到關海丹的眼神變化，不想氣氛太壓抑的杜昊放鬆笑道：“其實在這個節骨眼殺土肥圓，不算很難。”
關海丹挑眉：“什麼方法？”
“土肥圓設立的特務機關權利太大，關東軍、憲兵司令部也好，外務省、南鐵也罷，都不太希望鬼子大本營的參謀本部再伸出一支觸手。”
杜昊將島國內部局勢簡單說了下，隨後道：“阻止不了土肥圓成立特務機關，但想掐他脖子很簡單。不給錢、不給人，土肥圓要麼向某一方服軟，要麼就像他在奉天做的那樣，借錢招兵買馬。”
“島國的那些銀行不會借錢給他，漢奸商會銀行的錢在奉天已經借了一遍，他來冰城能怎麼辦？要麼去找毛熊，要麼找沙遜那個猶太佬。找毛熊不現實，而猶太佬在冰城就一家彙風銀行，借著這個機會，別說弄到土肥圓的行蹤，我給他安排行程都行。”
默默聽完杜昊所說，關海丹忽然覺得自己的認知還是太狹隘了。
虧她是在大阪城念的大學，又在本州警察廳工作了四年，對鬼子內部各方勢力的分析，居然還不如身旁的大男孩。
就在她走神之際，杜昊又開口了：“剃刀同誌，我說這些不是讓你當故事聽的，是想告訴你一件事。如果要掩蓋一件十萬火急的事情，可以試著製造另一件大事，轉移對手的注意，這可是我們紅色特科的光榮傳統。”
“對了，今天這頓接風宴沒吃成，改天我再請海丹姐吃正宗的華國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