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淩宇隻來得及接過保溫盒,隻能看著她自己艱難的穩住身形。
水忘憂勉強穩住身子,兩隻手揉一下太陽穴,晃一下腦袋試圖讓自己清醒一點。
關淩宇皺眉,忽然伸手打開保溫盒,然後抬頭問水忘憂:“你中午有沒有吃飯?”
水忘憂縮一下脖子,囁嚅著說:“有,有啊。我中午吃過飯才過來的。”
關淩宇伸出手屈起食指敲她的腦袋:“小丫頭,敢騙我?和我過來吧。”
水忘憂無奈的跟著關淩宇離開大廳,到了餐廳。這會兒已經是下午兩點鍾了,所以餐廳並沒有人,隻有偶爾在忙碌的餐廳工作人員。
關淩宇提著保溫杯走到賣飯的窗口處,把裏麵的做飯師傅喊了出來:“火滅了沒?把這些飯菜熱一下吧。”
餐廳工作人員沒見過關淩宇,所以並不知道他是總裁,但還是接過他手裏的保溫盒說:“你可真走運,我們正要滅火下班呢。”
不到三分鍾,飯菜就熱好送了上來,關淩宇問餐廳工作人員要了兩個碗,然後端去遞給水忘憂:“以後記住了,讓你來送飯就自己吃飽再來。我總是有很多事情,你等不了也可以自己先吃。因為如果你沒吃的話,陳媽一定會準備兩份的。你完全可以自己先吃了再帶著剩下的等我就好了。”
水忘憂明白的點了一下頭,然後伸手從關淩宇手裏接過一雙筷子,開始吃飯。
廚師用陳媽炒的菜把涼掉的米飯炒了一下,然後就成了一份炒飯。撲鼻的香氣讓水忘憂不由自主的深呼吸一下:“好香哦。陳媽的手藝沒的說。她做的飯是最好吃的。”
關淩宇雖然已經吃了點,但是為了不傷害水忘憂,所以他決定不管怎麼樣都要吃完一碗。所幸在酒樓的時候,他吃的並不多,基本上都是大夥互相敬酒然後互相說一些讚美之詞。
兩個人很快把兩盤炒飯吃完了然後把碗筷遞給工作人員,道一聲謝就離開了。
忽然,水忘憂跳了起來,抓住關淩宇的袖子就往外跑。
到了公司門口,果然看到那輛出租車還在門口停著,而司機的腳邊是十幾個煙頭。
水忘憂一陣愧疚,伸手問關淩宇要錢:“有錢嗎?給我一百塊錢。我身上沒帶錢。”
關淩宇從懷裏取出錢包遞給她,她迅速抽出一張紅票子,然後把剩下的錢連帶著錢包都還給關淩宇。
水忘憂到司機麵前,先是不好意思的搔了一下腦袋,然後雙手遞過那張一百塊錢:“對不起,害您等了這麼久,多餘的錢是我對你的補償,對不起。”
司機抬頭看一眼水忘憂笑著說:“沒事,我就知道你這孩子不會逃跑,一定是有什麼事情對吧?車費一共是二十塊錢,我找給你八十塊錢吧。”
說著,司機從口袋裏掏出一踏零碎的小錢,數出八十塊錢遞給她。
水忘憂慌忙搖頭擺手:“不用了,真的不用了。都說了這些錢是我對讓你等這麼長時間的補償。”
司機堅持把八十塊錢塞到她的手裏:“我等你是因為你好心的讓我先去吃飯,那一句關心比多少錢都來得實在。所以我決定相信你,我願意在這裏等你。為的不是你多給我的幾塊錢,而是你的關心。”
然後司機坐上車驅車離去。
水忘憂怔立在原地,原來,無論是誰都是需要關心的。隻要我們肯付出一份關心,也許能給別人一份意想不到的溫暖。
看著遠去的出租車,水忘憂久久不能回神,誰說二十一世紀是虛假的?誰說這是一個利益為上的時代?有時候,溫暖比什麼都來的實在。
關淩宇站在原地看著水忘憂發呆,然後走到她的身邊詢問:“怎麼了?對了,下午要去墓園給爸爸做一塊兒墓碑,你也一起吧。”
水忘憂凝眉,回頭看著關淩宇,然後垂眸,哀傷還是不經意的流露出來了。
關淩宇伸手擁她入懷:“走吧,已經和那邊說好了,等我們到了差不多也該埋碑了。”
水忘憂點頭,被關淩宇拉著坐上車向墓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