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上,秦可憂盡量遠離關淩宇,她將秦學奕放在兩人之間的座位上,隻是伸出一隻手攬著秦學奕的右臂,不曾攬著肩膀,不願意碰到關淩宇。
腦海中再次閃現五年前關淩宇對她的殘忍,對她的利用,以及最後那次的無情。
那日的絕望在五年裏總是化作夢靨侵擾她的夢,每天夜裏,夢中總有那五張猥瑣的臉龐漸漸向她逼近,她總是難以在夜晚安眠,隻好在次日宋雪帶著秦學奕離開之後方才淺眠入夢。
秦學奕第一次坐轎車,小腦袋轉個不停,新奇的看著車窗外一閃而過的景象,偶爾指著外麵的什麼問著關淩宇。關淩宇也沒有絲毫的不耐煩,總是認真的為他解說。
興奮地秦學奕哪裏看得到媽媽的痛苦,秦可憂的臉頰對著旁邊的車窗,關淩宇父子則看著另外一邊,她深怕秦學奕看到自己即將滑落的淚珠,生怕他看到她眼中的痛苦。
看得出來,關淩宇是真心的疼愛秦學奕,對秦可憂卻是可有可無的,盡管很溫柔,卻始終沒有流露出絲毫的愛。
“媽媽,你看。爸爸說那裏是我們要去的地方。”忽然秦學奕扯住秦可憂的衣袖興奮地叫著,短短的手指指著前麵最高的哪一棟酒樓。
秦可憂悄悄拭去被秦學奕晃落得淚水,微笑著看一眼秦學奕,淡淡的仰頭看著前麵最高的“啟幕酒店”。六十層的高度如同直入天際一般,那讓人仰望的高度,那冰冷的裝飾,少了家的溫暖,秦可憂下意識的轉過目光,想起五年前在天禧酒樓的一切。那是關淩宇第一次利用她。
車子緩緩停下,關淩宇先抱著秦學奕下車,然後用一隻手幫秦可憂打開車門。秦可憂不明白關淩宇想做什麼,他要的隻是兒子,為什麼還要對她這麼好。
她什麼都不願意想了,眼睛甚至沒有看一眼關淩宇那溫柔的臉龐和深情的眸子,她害怕自己會再次陷進他的溫柔陷阱,她害怕自己會把持不住自己為他跳動的心髒。
透明的玻璃門裏麵出入的都是衣著光鮮的人,每一個的神態都是那麼的傲慢,那麼的虛偽。
關淩宇一隻手抱著秦學奕,另一隻手牽著秦可憂柔軟的小手,這樣一幅良夫慈父的樣子絲毫不影響他天生的貴氣,那種閑庭信步的氣質是秦可憂永遠學不來的。
從旋轉的玻璃門走進啟幕酒樓的大廳,秦可憂看到一些身著西裝的男人和一些穿著裙子,打扮或清純或妖媚的女人在喝酒,甚至有人不顧別人的眼光互相親熱。
明亮的地板沒有一絲灰塵,沒有一點汙漬,似乎能照出人影來。大廳的正上方懸著一個巨大的水晶吊燈,那透明的顏色更加襯出了大廳中那些舉止不端的富貴人的醜陋。
“媽媽,那個叔叔為什麼要摸那個姐姐的胸啊?”秦學奕看到什麼都好奇,看到大廳裏一個身著西裝的男人將手伸進一個十幾歲的女孩長裙內撫摸,天真的看著自己的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