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突然發短信跟我講,她要結婚了。
我回複了八個字:嗬嗬,什麼時候,我去。
我滿佩服我自己的,竟可以如此淡然。曾經的肌膚之親,淪落到今天成為他人新娘。我,竟可以,如此,淡然。
其實分手有一年了,卻不象某些幹脆的人那樣果斷。比如說,刪除手機號,刪除QQ號,刪除MSN,刪除什麼什麼的。我沒有刪。
因為,關於她的號碼,我全部都背的出,爛透於心。在腦子中留下了刺青。刪了白刪,自欺欺人而已。
她又回了我條短信,一個字:好。
那天,是星期五。
我點了一根煙,520,煙屁股後麵有顆心形。曾兩天抽完一條,然後把煙屁股粘成一個大大的雞心送給她。卻沒想到落下了抽女煙的習慣。
我打了個電話給剛子。
我說“剛子,出來去酒吧‘撩菜’?”
他說“有空哦,***路的小姐伐要太漂亮哦,幾百就行,房間他那有,還省錢。”
我笑罵了他一頓,掛了電話。
不知不覺的,煙燙傷了手指,燃盡了,滅了。
我把弄著手機,想著如何發些嘲弄的話語刺激下她,那個曾經信誓旦旦的說好要嫁給我的女人,那個曾經說我殺了人也會和我一起跑的女人。
我編輯了一條短信:可可,你和那男人上過床了麼?……你是不是也跟她講你是處女,然後又對他說是騎自行車騎掉的??或者,你去補一個**?現在弄個這個沒多少錢。
我看著短信掙紮了許久,終於按下了發送。
發送後,我卻又後悔了,取消鍵按的太遲,消息回複已經收到。
手機震動聲響的很快,她回我四個字:他不在乎。
我手抖了抖,她,已經知道我在刺激她。她已經知道!卻還如此平靜的回我短信。我甚至可以猜度出她的口吻,不起一絲波浪,卻又帶著一種自豪和袒護。
她已不再愛我。
隻因為她不愛我了,才可以如此的平靜。
隻有她不愛我了,才可以帶著那樣一種袒護和相信——對那男人的。
說不定此時,她剛和那個男人做完愛。又說不定,她將要到那男的家裏。
我打開QQ,對著她灰暗的頭像點了點,打了五個字:不要嫁給他。打完後,才發現她的QQ簽名:要結婚了,幸福,老公,我愛你。
我心顫了顫。
又抽了兩根煙,靜靜的看著電腦屏幕,靜靜的看著她的簽名,手指卻始終落不到“回車”上去。
我決定報複。
我把簽名換成:撒謊的女人就象JY容器。
她上線了。我盯著她的頭像,期待她說些什麼,哪怕我們大吵一架,說些攻擊的話。
但兩個小時她一句話未對我說,隻在最後打來QQ消息“下周六,晚六點,BD大酒店,直接到就行。”然後頭像變成灰色。
婚禮我決定要去,我要看看那男人是怎樣一副嘴臉,我……要看看她。
分手有一年了。我曾幻想過我們再見時的情景,比如在某酒店門口,比如在地鐵裏,又比如在KFC,KTV,麥當勞等等等等。甚至於再見時候的對白,我都一一設計過。可是,惟獨我料不到再次見麵會是在她的婚禮,這個對白我該怎麼說,怎麼設計?
可可短信時,QQ時的口吻如此之強,如此之硬,象個惡毒的老太婆,哪還有以前半點的溫柔?
其實,哪怕她隻要對我說些什麼祝福的話,讓我認為她還有那麼一點點關心我的話。我現在都不會如此的憎惡她。
說憎惡也許不對,我現在的心態到底是怎麼樣的,我自己也不甚明了。是不甘?是不舍?還是不願,寂寞,空虛?又或者是發神經。我不知道。
昨晚做了個夢,夢見什麼我忘了。大致記得我去報複了。
有人說作的夢如果20秒不醒來回想,那很快會忘記。
夢裏可能我拿了把刀捅死那對狗男女?可能把我們曾經的照片扔在那個男人臉上?又或者可能自己去耍酒瘋?
這叫報複??不知道。
但想起她那句“他不在乎”的話,我渾身都冷冷的。我的一切惡毒的想法灰飛湮滅。
她如此相信一個男人!這種語氣我想象的出,是從來沒有用到我身上的。
原來我還放不下她。我突然醒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