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剛在位置上坐下沒多久,電梯那兒就又開始了每天必有的鬧哄哄場景。坐在我對桌的單子晨就對我“噓……”了幾聲,“南弈,你小子今天也不陪哥們兒我去看看我們公司的那位美女總經理?”

我略表示無奈也不感興趣地輕哼了一聲,“也不知道你們這群狼是怎麼想的,人家大小姐不是已經有了一位顧太子爺了麼。就別成天在這裏做那白日夢了。”我用手托著下巴,眼睛盯著電腦熒幕,修改著上麵的電子圖稿,“平民和富人的世界是不會有什麼交接點的。還是老老實實幹活比較好。”

“你小子,成天就一副少年老成,看淡一切的感覺。在學校寫生的時候,老師就說你的畫有一種十分安靜的氛圍。你小子不會真的看破紅塵了吧?”

我瞥了他一眼,懶得再去說些什麼,選擇了最直接有效的方式說道:“單子晨同學,如果你還想拿到那份報告給上司的話,就最好給我閉嘴。”

單子晨一聽我這麼說,就立馬學乖,賠笑著說:“南弈,別這樣,都是好兄弟啊。”聽到這句話,我就略有不順暢,不知道是誰自從大學認識後,每天總喜歡當著我的麵,在那說一些有的沒的話來打擊我,也以此為樂,總是爽快地答應了朋友,然後又把事情扔給我,讓我來做。真不知道自己上輩子造了什麼孽,才會交到如此的損友。

“也沒什麼關係。等我熟悉了市場後,我就去開個廣告公司,你到時候可要幫我。”這句話是單子晨在學校常念道的話,對我來說這不過是他的一句戲言。

記得當年剛考上大學時,遇到那個人,說是能夠滿足我的一個心願,我便許了個心願,那就讓我做男人,即使那樣是會累些,但起碼戀愛婚姻什麼的可以退後些。結果,真的應驗了,我,齊南弈,在十九歲那年,成功變了一個男孩子。興許是家族遺傳的關係,變成男孩後,在大學裏,我的身高長到了一米八一,保留了偏白的皮膚,長相也就最多五官端正,沒有那種所謂的俊美非凡,說實話,我自己是從來不會關注這一塊的,反正都長成這樣了,難道還真的跑去整成另外一個樣子?

“……你這個樣子,就算有人喜歡你,你也會當做不知道。”我聽到單子晨的這句話,不禁皺了皺眉,暗道:又要開始了。

“南弈啊,哥們兒我可是好心,從小到大,你連初戀都還沒奉獻出去。說出去誰信啊。”我在心裏嘀咕著:以為誰都和你一樣,交過幾個女朋友,怎麼開始和怎麼結束的,隻有在結束了,心情不好的時候才會讓身邊的人知道。當然,我嘴上可沒有回答些什麼,省的之後又是聽他一大堆的感情開導。

我背著手提電腦,手裏拿著資料與圖稿到了每天必須去的那個小區,這個小區比較特別,主要的住戶是一些中老年人,所以有醫務室,釣魚場,棋牌室,當然這也不是全部,也有所謂的書法書畫協會。其實也就是大家一時興起辦的,我剛到大門,看門的大哥一見是我,就友好地打著招呼道:“小齊,今天也來看劉老爺子?”

我笑著點了點頭,“估計不來的話,他會跟我過不去。”誰讓我的父親的老師與他是好友,而我在父親的要求下學起了書法與國畫,父親給我的啟蒙書便是《芥子園》那似乎是宋徽宗時代的。

“劉爺爺。”

老爺子在我小的時候同我見過麵,也就是那時候就一直對我印象不錯。當然,隻是記憶裏的那個小女孩變成了小男孩的模樣。

他笑著對我揮了揮手裏的那本字帖,“今天弄到一本你應該感興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