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貌似您老也是洋鬼子好不好?”李非壞笑道。
伊凡有氣無力地跟著笑笑,沒聲好氣地對李非小聲道:“草!少跟我扯閑篇兒,沒見你哥病得要嗝屁了嗎?要是你小子現在得空,先幫哥哥把病給治好咯!”
李非瞪眼驚喜道:“我靠!您老漢語哪裏是不錯啊?地道得很啊!當年您混哪的啊?四年就能把你這個老外調教成這樣,您的漢語老師真不簡單!”
伊凡無奈回答:“當年教我漢語的是慕容若然小丫頭,還有在燕京蓮花巷口打桌球的那幫混混兒。”
努力聽清對方的回答,李非一臉黑線:“果然,人民群眾才是最好的語言老師。您老也不簡單,身為富豪,竟然能跟混混們去打台費幾毛錢一局的桌球……”
“台費是五分錢一局,幾毛錢是賭注,當年的物價可沒這麼貴。”伊凡吃吃一笑:“那時候我還沒繼承家族財產,隻是一個靠打桌球贏錢混飯吃的外國窮學生。”
李非馬上做五體投地狀:“佩服佩服!現在您有錢了,不知道您打算……那什麼?”
李非很猥瑣地對伊凡伸出右手,用右手拇指猛搓食指和中指……
伊凡看著這個他當年打贏桌球後,經常對那些混混做的手勢,無奈道:“你想要多少?”
“一億!”李非斬釘截鐵道。
“成交,慕容若然小丫頭給我開的價也是這麼多,看來你們已經達成共識了。”伊凡點點頭。
李非厚顏無恥補充道:“我說的是美金……”
“靠!”伊凡無力地低低罵了句,斜眼看著李非:“我說的是歐元……”
“您太厚道了!哈哈哈!”李非笑得跟一隻爛茄子似地。
看著一臉市儈的李非,伊凡垂下頭小聲嘀咕:“哎……也不知道慕容小丫頭看上這小子哪一點。”
見到兩人的交談告一段落了,站在伊凡輪椅後的黑西裝金發藍眼年輕男子忙彎下腰,用異國語言小聲在伊凡耳邊道:“伊凡族長,您確定要接受這個華夏人的治療?依我看,他似乎沒有那種能力。我建議您繼續接受我們騎士公會的幫助,這樣您還可以在人間多活一些日子。”
“哦?”伊凡抬臉看看金發藍眼年輕男子,毫不客氣地對他道:“亞瑟騎士,你在擔心什麼?放心吧,如果這小子沒這個能力,明天我們就回我的祖國去,我會繼續用一千萬歐元一天的價格向你們工會買命的,直到花光我名下最後一歐元的個人資產。”
就在伊凡說話的時候,那位翻譯則快速地在李非耳邊解說伊凡的話。
李非聽完翻譯的解說,憤憤不平起來:“我靠!一千萬歐元一天!老子幫你治好病也隻要一億!治好了你,你最少還能活好幾十年!”
伊凡聞言,抬起臉看著李非,平靜道:“如果你能治好我,你能除了能拿到一億歐元外,你還能得到我的友誼。李非,朋友是無價的,如果你需要,我會幫你往你的敵人的肋骨上插兩刀。”
“為朋友兩肋插刀是指在自己肋骨上插刀好不好?”李非不滿地抗議道。
“嗬嗬嗬,我怕死還怕痛,所以我隻能幫你插你的敵人。”伊凡努力笑笑,然後輕輕轉動輪椅上的手柄,控製著他坐下那輛智能輪椅向客房區開去:“今天說了很多話,我累了,要去休息了,再見。”
他的管家、私人醫生和那些一身清涼的比基尼護士們則呼啦啦地跟上,隻留下翻譯和剛才對伊凡建議放棄在這裏治療的亞瑟騎士。
李非也沒走,他看出那位亞瑟騎士似乎有話要跟他說,而且,李非還從他深陷的眼窩裏看出了幾分淡淡的敵意。
李非和亞瑟對視無語,剛才站在幾米外的雷虎他們也湧了過來,齊齊站在李非身邊。虎視眈眈地盯著那位金發老外。
“我的名字是:亞瑟·布倫達。”
李非念書的時候好歹也被那崇洋媚外的教育製度荼毒過,亞瑟菱角分明的嘴裏蹦出的這句粗淺英語他聽懂了。但是他沒看懂的是,對方從兜裏掏出一枚小小的盾形徽章別到他胸口上是代表什麼含義。
那身筆挺的手工西裝,別上這枚黑底帶金色長劍浮雕的盾形徽章,頓時給這位本就英武不凡的金發平添不少剛硬的男子氣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