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逃離(1 / 3)

這具身體的主人明顯是個膽小懦弱,人人揉搓的主,不僅頭上都有傷,而且身體上的傷口不一,舊傷新傷都有,道道觸目驚心,如果是是普通人,看見就已經腿腳發軟,冷汗連連,但晏南是普通人嗎?什麼樣的傷他沒見過?他幾乎可以肯定,這些傷有這些人打出來的也有其他人打出來的,他無視掉身上的傷,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頭,隻有柔軟的頭發在指間交錯。

臉上的表情不知是慶幸還是悲傷,但那隻是一瞬間,很快他就調整好了自己的情緒。

他們好像叫他西斯特來著?什麼身份呢?這般境地,也不會有多高吧。

晏南暗暗自嘲,在黑暗中生活了那麼多年還會在意這些嗎?

他重生了,而且異能也恢複了,這應該算得上是一個好消息吧。

想到這,他的嘴角扯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晏南不收拾也不嫌棄般的,就在死人堆裏席地而坐,閉目養神。他要恢複一**力,順便消化一下這具身體原來主人的記憶,才能走下一步。

這個世界不同於他的世界,沒有異能卻有魔法。而且不止有人,還有其他的種族,比如,他現在身在的地方是魔族,一個以強者為尊的種族,還有天族,暫時比喻成一群高傲的鳥人,獸族,一群半人半獸的東西?,矮人,一群小孩?原主因為身份比普通魔族還低,不允許踏足過魔族以外的地方,印象裏總是被人欺壓,其他人不屑於教他或告訴他其他種族的信息,他也僅僅是知道有這個存在而已。天族因為是魔的死對頭,從別人的討論中能知道一二已經很好了。

他的父親被譽為大陸最強大的存在,是魔族的魔主,可他們不是親生父子,養父養子的關係吧。魔的頭上都長有犄角,原主沒有不代表他不是魔,隻是血統不太純正,嗬,是太不純正了。原主的母親是魔族尊貴的公主,有一天她愛上了一名天族,還和其有了子嗣,造成了他不被天族和魔族所認可。那名天族死後,他母親也鬱鬱而終,臨死前把尚在繈褓的原主交給他現在的父親。原主被視為異類,所以他名義上的養父從沒有管過他,扔在一個地方由他自生自滅。明明有著主子的身份,卻因為血統的關係,最下賤的奴仆都有權利指使他,就比如現在躺在地上的這幾具屍體的生前所作所為。

身上的血早就不流了,凝固在身上、臉上、衣服上,常掛的三分笑意給他病態絕美的臉呈現出一種破敗、頹廢的美感。

身處煉獄的他,微微上揚的嘴角,確是那種無視一切的瘋狂,像一個魔鬼一樣讓人害怕、顫抖。

事實上也確實有人在看到這副窒息的景象後怕地拔腿就跑,而後他就被當做犯人一樣被拖著走。晏南的紫金色眸子漂亮的有些勾人,此時眸底深處寫滿了玩味與戲謔。

帶他走的人是架起他的胳膊就拖走,這一來二去,傷口裂開又重新湧出血液,無情地拖出一條血路。晏南像沒有痛覺一樣,越痛他笑意越深。

他心道:拖吧拖吧,我會十倍百倍的讓你們奉還回來。

相比他那小破屋,他被拖的越遠,周圍的事物越華麗精美。按說他應該會被帶到議會廳一類的地方,金碧輝煌的裝飾一看就很費錢,頭頂上吊著精美絕倫的水晶燈,上頭是華麗的王座,周圍高大威猛的武者讓人望而止步,而中間修建的水池與這一切格格不入,正在向上冒著的熱氣說明著它是個溫泉。透過重重輕紗,晏南可以看到一個模糊但高大挺拔的身影,周圍圍繞著數個姿容或嫵媚,或清純的侍者。不得不感歎:比他當初還奢侈高調,比他還會享受。

男寵一類的侍者晏南可以忽略不計,但被他們圍繞、討好的那個身形高挑男人卻不容他忽視,他的睨視充滿危險意味,幾乎是下意識的知道那是他不能招惹的存在。可對晏南來說,那又怎樣?

即使看不清男人,但他修長優美的身子懶厭靠在池子,左擁右抱、上下其手的享受旁人的伺候時候,也散發著無處不在的令人窒息的威壓,足以見證他的強大。在晏南被扔進去時,眉頭不悅的微微蹙起,周圍的空氣像驟降一般,侍從們經受不住地打了個冷顫。

拿水晶杯的那名侍從不小心把裏麵血紅色瓊漿灑出來一些到那男人身上,眉清目秀的侍從頓時麵露驚恐,引來男人的更加不悅,拿過水晶杯,那名侍從在眾人的眼前化為灰燼消散。其他侍從雖然滿心害怕,身體止不住的發抖,但還是乖乖侍立在一旁,不敢亂動。

晏南是被人粗暴地扔到地上的,光滑、堅硬的地板摔地他生疼,抬頭便看到了這一副景象。

在魔族能擁有如此崇高地位的除了他那未曾謀麵的養父魔主大人,還有誰?

男人一步一步地踏出水池,每走一步都仿佛壓在心口上,喘不過氣。他著拿過侍衛遞過來的衣袍,簡單地披在身上,而後到晏南跟前半蹲下來和他平視,但即使是這樣,他強大的氣場也讓人感覺他是在俯視對方。

修長的手捏這他的下巴,低沉富有磁性的聲音緩緩從那張好看的薄唇傾吐出冷冷的話語。

“聽說你殺人了。”

現在晏南終於看清了他那便宜養父,隻能用完美來形容他,棱角分明的臉龐透著冷俊,紅若鮮血的深邃眼眸,在他的俊美上增添了幾分邪惡,,魔族特有的犄角無不張揚著他暴虐的性格,薄薄的外衫遮不住他結實而飽滿的腹肌。

是他喜歡的類型,他想上他。晏南的嘴角若有若無的上揚,開口便囂張的不可一世。

“沒錯。”

男人一怔,在他的威壓下沒有人敢直視他,眼前的這個人是所有人認定的廢物,這麼狼狽的他如今不僅直視著他,還帶著挑釁的笑意。

他血紅色的眸子似乎蕩起一絲漣漪,卻轉瞬即逝。

仰頭喝了一口手中水晶杯裏的瓊漿,上下滾動的喉結性感至極。他似賞玩一樣指尖劃過對方清瘦絕美的臉頰,發現對方的眸子很漂亮,夜空中的寒星一樣,卻帶著一種異樣的吸引力,看久了會深陷進去,但是深處也很冷,仿佛不能激起一絲波瀾。

男人“嘖”了聲,而後把水晶杯裏血紅色的液體一滴不剩地緩緩從對方的頭頂傾倒下去,隨後站起來拿絲帕不緊不慢且優雅地擦手,紅色的眸子閃過一絲冷意。

“西斯特,本主還以為你要當一輩子的廢物,和你那母親一樣沒有。”他的語氣透著不屑和冷冽,仿佛說著什麼不堪的東西。

西斯特的母親是魔族的恥辱,他自然也一樣,他母親深深的明白魔族弱肉強食的特性,把他交給這個人撫養是為他尋求一種庇護,然而這位養父大人隻負責把他養大,其他的一律不管。

聞言,晏南一怔,一絲痛楚一閃而逝。他最討厭這樣的人了,眼前的這個人犯了他的禁忌,紫金色的眸子劃過一絲冷冽,隻一瞬間又揚起了笑容。被對方倒了一臉液體也不甚在意,隨意地把額前的頭發弄到後麵,輕笑一聲,不緊不慢地從地板上站起來,象征性地拍了拍身上的灰,瞬息間來到對方跟前,眸帶笑意,指尖隔著衣物撩撥對方,輕佻地笑道:“父親大人,相比這個,我更在意你行不行。”

男人神色微變,侍衛紛紛抽刀欲上前,又被一個眼神逼得紛紛退後。

少年的聲音像鋼琴曲一樣不含一絲雜質的清冷,從他口中說出來卻帶著說不出的誘惑。少年因為從小缺衣少食,十七歲也長得比較瘦弱,在高大的男人麵前更顯的嬌小,可不得不承認,透過他狼狽的樣子依舊可以辨認出他長得很好看。隔著衣物感受著他的指尖描摹、挑逗,看著對方刻意的引誘,感覺下腹一熱。

男人眉頭輕挑,大手抓住那隻作惡的手,紅色的眸子微眯,語氣危險冰冷道:“你知道這麼做的後果。”

“嗬,”晏南踮起腳尖,一副作勢要吻對方的架勢,但在距離一毫米的時候堪堪停住,溫熱的氣息打在他臉上,調笑道:“知道,可我現在又不想知道了。”

那句話就像在說我突然又不喜歡你了,很挑釁。

“該死。”男人低聲罵了一句,他竟然被對方激起了反應。

可對方帶著酒香的清甜又有一絲血腥的氣息靠近,他卻意外的不反感,魔族不會壓製自己的欲望,既然是這個人引起的,那這個人就要付出代價。

唇角微微上揚,帶著霸道又嗜血的意味,暗紅色的眸子倒映出對方蒼白絕美的臉近在咫尺,像玫瑰花瓣一樣粉嫩的唇瓣微微上揚,溫熱的吐息在臉上引起一陣輕微的瘙癢。對方遲遲吊著他,他就自己低頭親下去,可對方像早有預測一般,輕而易舉地掙脫,纖細的手指像對方先前一樣輕輕撫過對方俊美非凡的臉,語氣透著惋惜道:“可惜,我不是很喜歡你,父親大人,我們很快就不會再見,不過我會在臨走前送你一份大禮。”真的很可惜呢,想上我的男人人何其多,但不得不承認你是我見過最出色的。

嘴角輕揚,帶著不可一世的傲然。

因為沒有料到少年會掙紮,加上晏南本身的身手,所以他才能不費吹灰之力地掙脫。

少年走得很快,像風一樣,眨眼間就沒影了。

“真是無禮。”

侍衛沒拔刀欲追上去,他們的魔主卻又一個眼神攔住了他們。

男人刀削般的臉上不知道何時多出一條細痕,滲出少許的血。是利用風元素化成的風刃割成的,還控製的很好。侍衛們看到那傷口,皆大驚失色。

可當事者已經冷著一張俊臉,指尖摸過那傷痕,那道口子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最後恢複如初。

“西斯特。”薄唇輕吐出一個名字,血紅色的眸子劃過一絲意味不明的情緒。

當看到對方眸子的一絲難過和痛苦時,不得不承認,他有些不忍了,這樣的自己果然瘋了。

可是……

他低頭瞥了一眼自己的那處,看見那些瑟瑟發抖不敢靠近的侍從,冷哼一聲。

男人揮手招來那些侍從,侍從不敢違抗,從池子裏半赤裸著身子出來,圍到男人的周圍。

他抓過其中一個俯身吻上去……

晏南可不打算在魔族常住,那人勾起了他一些不好的記憶。怎麼說呢,他現在心情很不好很不好,需要發泄一下。

第二天,魔族又發現了兩具屍體,在這個幾乎每天都在傷亡的族地,死人早就不稀奇了。然而這兩具屍體被發現於魔宮,而且他們是魔主身邊的侍衛,也就是說他們是在他們魔主眼皮子底下死的,在人看來就是在挑戰他們魔主的權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