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被拉著,與多爾格斯擦肩而過的時候,少年露出了一絲冷笑。
恢複回黑曜色的眸子睥睨般掃了一眼多爾格斯,僅僅一瞬間,稍有鬆懈的多爾格斯立刻再度提起警惕。
額頭上滲出了冷汗。
仿佛一把利刃,抵在了他的咽喉上,隨時都有可能收割掉自己的生命。
除了牢房,少年就見到了一片灰茫茫的天空。黃沙遮蓋住了整個巨大的城市,而那看上去脆弱不堪的魔法屏障,此時正渾身散發著光彩,一道道魔法紋路隨著光芒閃現不已,支撐著黃沙的侵襲。
在城市的中央,是一個巨大的城堡宮殿,漆黑色的外牆好似墓碑般了無生機,灰色的國旗在冷風中微微飄揚,城堡上方,一個藍色的魔法光球正緩緩旋轉,道道流光渙散到空氣之中,維持著魔法屏障中的溫度,空氣等一切環境因素。
這是整片大陸最偉大最出色的魔導發明之一,而發明者便是這個帝國最強的宮廷首席法師,多爾格斯。
雖說多爾格斯並非什麼善類,然而他在魔導技術上的天賦確實是相當高的。
半身人扯著少年向著城堡旁邊一座高聳入雲的高塔走去,這座高塔比城堡還要高上許多,塔尖甚至觸碰到了魔法屏障的內側,在魔法屏障的紋路流動時,高塔的塔身上也隨之流過道道魔紋。
前往高塔的路很長,一條白色的大道懸在空中,沒有任何支柱支撐和固定,仿佛一條絲帶,點綴在滿蒼茫的天空中,多了一分古怪和神秘。
少年每一步走在這條道路上,道路上都會泛起一絲冰藍色的漣漪,漣漪蕩漾開來,少年隻覺得伴隨著那絲漣漪蕩開來,自己的魔力竟然也出現了些許流失。少年嚐試著鋪開感知,可是被幾重虛弱光環壓製的他根本鋪不開感知,甚至要凝聚魔力,都要費好大的勁。
“不要白費力氣了。”這時,在前麵帶頭的半身人忽然說道,“那家夥的負麵魔法在整個大陸上可以說是數一數二的,他給你下的禁錮魔法,即使是魔法協會那幾個老不死的來一同破解,恐怕都要費上好一段時間。”
少年從這個半身人身上感覺到了一股奇怪的氣息,他盯著這個半身人,認真地聽著半身人說的每一個字,試圖從中揣度出對方想要表達的意思,以及對方的立場。
畢竟,從剛才少年襲擊多爾格斯的那一瞬間來看,半身人即使反應過來了,也沒有立刻搶過來救人,半身人明顯是猶豫思考了一秒,才有所行動。
他是對多爾格斯有信心嗎?不,不可能,他若是對多爾格斯有信心,那麼他就應該表現得更加遊刃有餘,滿不在乎,更何況多爾格斯若是有讓這個半身人足夠自信的近身戰鬥能力,那麼多爾格斯請這個半身人做護衛又有什麼意義呢?
更何況,半身人對少年的那一擊腳踢,看似十分地重,然而少年卻並沒有受到太重的傷,撞在牆上也不過是斷了幾根肋骨罷了,若半身人真的積極護主,那麼那一擊絕對可以要了少年的命!
少年可是連那個諾德白銀中位的一擊都阻擋不了。
更何況這個白銀中位巔峰的半身人?
雖說隻有黃金以上的階級每一等級的差距都是天地之壤,白銀階級的差距也是非同一般的,至少白銀下位與白銀中位的力量差距至少相當於黑鐵上位與青銅中位的差距那般大。
也就是說,三四個白銀下位的強者,或許才相當於一個白銀中位的強者。
如今少年見識過了這幾個強者的實力,對自己的實力也有個模糊的了解,若是赤手空拳,恐怕自己不過青銅上位的水平,若是配合魔劍,自己或許與白銀中位隻差一線距離而已。
這個水平在多爾格斯這幾頭怪物麵前自然不夠看,但是試想少年可是在與魔劍接觸後就獲得此等階級的力量,期間不過數秒時間,然而在這片大陸上,有著千千萬萬的人,一輩子實力都滯留在黑鐵水平,即使軍隊裏的那些獲得無數功勳的勇者,也不過是青銅水平而已,真正的白銀戰士,都是那些特殊軍隊,如禁衛軍的將領之類的存在。
因此魔劍對於自己這一任的宿主是十分滿意的,至少在資質上,在以往幾任主人中,已經是出類拔萃了,更不用那覺醒出來的能力。
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