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不夠穩,重心也不夠精到,小膀子甩起來。”
“嗯,沒錯,就是這樣,左一斧右一斧,是砍不斷淚斑竹的,須知水滴石穿,靠的就是以點破麵。”
李長青提溜著一隻五彩斑斕的野山雞,在旁邊的水潭出聲指點。
一邊指點著徒兒,一邊手起刀落。
咯——
雞鳴聲中帶著無盡的不甘和屈辱。
‘師父和師伯說的一樣,平日裏做什麼都不用法力呢.......’秦潤娥呆了下,沒有覺得奇怪。
一般在話本裏,那些看起來就牛逼哄哄的,通常是反派,而真正的絕世高人,可能是個掃地的老僧,也可能是個穿著羊皮裘的老酒鬼。
所以秦潤娥越發覺得,師父這是返璞歸真。
砍竹子這樣普普通通的小事,也蘊含著大道理!
於是努力回憶著李長青的指點,越發賣力的砍起竹子來。
師父說要以點破麵,但我砍的斧痕太過散亂,是因為斧子有些重,如果能把靈氣覆蓋在雙臂.....
秦潤娥小心翼翼的控製著靈氣彙聚在手臂,但這很難,大多數修士也隻能簡單的控製靈氣一股腦放出去,沒辦法讓其在一處凝兒不散。
秦潤娥沒有灰心,一遍又一遍,努力的運轉著先天一氣訣,控製‘氣’在雙臂凝聚。
似乎完全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
直到一縷異香,忽然鑽進她的鼻子,好像在勾引著她的饞蟲。
咕咚,秦潤娥不自覺回過頭去。
熄滅的火堆前,李長青正打開荷葉,裏頭赫然是隻油香四溢的野雞。
“師父....內個....是什麼呀?”
忽然來的聲音,讓李長青手抖了下,峰上多了個人,他一下還沒適應。
秦潤娥抱著膝蓋蹲在身後,杏眼直勾勾的,好似失去了焦距。
“荷葉雞,你在凡間應當沒吃過。”
李長青失笑,扯下了一隻雞腿。
這徒兒倒是不像他想象中嬌滴滴的公主。
“雞原來還能這樣做誒,師父你.....好厲害。”
秦潤娥語氣崇拜,又伸手小荷包裏摸了摸,竟然拿出幾瓶調味品,往雞腿上撒了撒。
剛張開小嘴準備咬下去,又抬起眸子看了眼李長青,於是把雞腿遞了過去。
“師父,潤娥還不餓。”
李長青看到徒兒嘴角的晶瑩,擺擺手道:“你先吃吧,能吃多少就吃多少。”
秦潤娥這才想起師父已經辟穀了,親自下廚估計就是做給她吃的,一口咬在雞腿上,味蕾的滋味讓她兩眼一陣放光。
師父看著高冷,其實很體貼呢....
邊吃著,秦潤娥彙報著方才的練習成果:“師父,我方才已經能聚氣於雙臂了,不過還不穩定,再練習....五天,不,三天應該就能熟練掌握了。”
運氣雙臂?
啥啊?
李長青內心錯愕,道:“嗯...咳,你展開說說。”
‘師父在考校我呢.....’秦潤娥三下五除二的吃完雞腿,回味無窮的舔了下手指,坐正了身子,認真道:“師父指點我,砍竹子如滴水穿石,要將氣力使在一處,又故意拿了一柄沉重的斧頭。”
“所以,潤娥要做到師父說的,就必須將氣控製在雙臂之中,增強氣力,師父這是在鍛煉我對氣的控製力。”
李長青:“???”
如果把人的丹田比作一個水缸,氣就是其中積蓄的水。
平時施法,就是拿瓢子打水,然後潑出去。
自己這徒兒做的,卻是把水小心翼翼的往外倒,就像一個小孩舉起水缸,往拇指粗的試管裏倒水,還要精確到一滴水都不撒出來,難上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