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樂不斷質問蘇燦的同時,心中最後的一絲希望也趨於破滅,蘇燦那種遲疑而又躲閃的眼神完完全全地出賣了他自己,這就更加證實當初孫秀秀跟自己講的都是事實——蘇燦追求自己,隻不過是玩玩而已。
“如果你僅僅是想跟我玩玩,那麼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我不是你的菜,所以請放過我吧,以後不要再糾纏了!”
費樂說出這話的時候,心中真的覺得很痛很痛。
人們都說初戀最浪漫,最為刻骨銘心的,可是她卻覺得自己的這份初戀,是一場華麗麗的鬧劇,還未開場,就已經夭折。
所幸的是,經過孫秀秀的提醒,自己對這場鬧劇自始至終都有著戒心,沒有全身心的投入。
要不然,等到這個泛著七彩的泡泡,飄到空中,被太陽的光芒刺破時,受到的傷隻會更深。
蘇燦的臉色有些白:“樂樂...我......!”
“好了,你什麼也都不要說了,老師快要來給我們上課了,讓開吧!”
費樂說出這話的時候,語氣很淡,淡得就連她自己都品嚐不出裏麵的味道,原本以為這樣就可以裝作若無其事,可是心裏依舊覺得似乎有一把刀一忽兒在上麵捅一下,一忽兒在上麵捅一下,讓她覺得一牽一牽的痛。
說完全不動心嗎?那簡直就是比掩耳盜鈴還要自欺欺人,就好比某位哲人說的那樣。
——愛情有時就像小孩子在海灘邊撿貝殼,見到樣子很美的,不論是不是會紮手,也不論口袋裏是不是還能裝得下,首先想到的就是把它帶回家,然後占為己有。
蘇燦就是枚自己心動的貝殼,可是當要撿起的時候,手心卻被刺得鮮血淋漓,心也支離破碎。
“樂樂,你能不能聽我解釋,我......!”蘇燦急急得說道。
費樂低垂著眼簾,搖了搖頭,歎息道:“讓開吧!”
——事已至此,再強大的辯白都顯得蒼白無力,而不依不然的死纏爛打,隻能讓人更加反感。
也許蘇燦也明白這個道理,當聽到費樂再次讓他讓開,他長歎了一口氣,而後機械地側了一下身。
費樂就這樣悄然無息地從他身邊擦肩而過,他的身子無力地靠在了門上,眼睛失魂落魄般望著遠處的天空。
在銀灰的天幕下,有一隻飛鳥劃過一道優雅的弧線,隨即消失在遙遠的天際。
隨著飛鳥消失的那一刹那,蘇燦的心中驀地一疼,他原本就是個什麼都不太在乎的人,但此時,他的心裏好像是失去了人生最為寶貴的東西。
……
第一第二節課都是語文課,今天上的課文《陳情表》,語文老師陳四川在講台上聲情並茂,眉飛色舞地講解著李密的這篇千古孝文。
可是底下的費樂卻瞌睡連連,由於一夜沒睡,這時候的哈欠就像錢塘江裏的潮水一樣一波接著一波的襲來。
她支頤著腦袋,強撐著眼皮,好不容易熬到第二節課下課。
第二節下課後是課間操的時間,一到打鈴的時間,隨著老師宣布下課後,各班的同學熙熙攘攘都往操場湧去。
費樂半眯著眼睛,睡眼有些惺忪,十足像個犯了大煙隱的人。
當她哈欠連連地從後門走出教室時,卻看見孫秀秀正站在她們十一班教室的前門口,往教室裏東張西望。
孫秀秀是費樂的好友,兩人來自同一所初中,是那種可以共用一條衛生巾的死黨,兩人從初一到高一,都一直在一個班,到這個學期開始分文理班時,孫秀秀選擇了理科,而費樂卻因為討厭數理化,就選擇了文科,倆人這才分開,但私下裏還時常聯係。
所以當費樂看見孫秀秀在自己教室門口時就知道她必定是來找自己,於是也就順著人潮向她走去。
這時的孫秀秀也看見了費樂,她穿過人群,拉著費樂的手將她拉到走廊盡頭的女廁,見四下裏沒人,她低沉嗓音問道:“你是不是跟蘇燦挑明了?你......你難道真的把他給甩了!?”
費樂愣了愣,訝道:“才今天早上的事,你怎麼這麼快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