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迅速地認清了形勢,放棄了抵抗。他們用黑色的頭套把我的眼鏡遮住,帶著我走了很久很久,等到我累得筋疲力盡時,我的頭套終於被揭開,我的眼睛一時受不了外界明亮的光芒,等我漸漸地能看清楚了,發現我正處於一個圓形的巨大房間中,我就站在這房間的正中央,在這房間第二層的走廊上,有許多穿著白色長袍的人正看著我,一邊互相竊竊私語。
“喂,你們是人類吧,聽的懂我說話嗎,我是幸運草公司運輸部門的員工,你們現在禁錮我是違背法律的。”我朝著他們喊道。
在短暫的沉默以後,一個白袍的老人從二樓走下來,走到我的麵前,觀察了我許久,對我說道:“孩子,你是從外麵的世界來的吧,原諒我們的無理,我們已經與外界失去接觸很多年了,能和我們講講外麵的事情嗎?”
原來是逃亡者嗎,我自忖道,這個還是不要多透露情況得好,我反問他們:“你們是什麼時候逃離母星的?”
老人皺了皺眉頭,“母星是指地球嗎。你問什麼時候的話,可是我們所有人類都是在過去的同一時間離開地球的啊?隻是我們遇到了一些變故,與其他人失散了而已。”
地球?銀河係裏有這麼一號地方嗎,難道他們是偽裝成人類的賽克隆人,我可不能被利用了,想著這些,我坐在地上,再不搭理他們。
老人注意到了我態度的轉變,微微一笑,手掌向天空一揮,一幅全息影像出現在我麵前,畫麵上是一個美麗的蔚藍色星球,我被這攝人心魄的景色迷住了,老人接著為畫麵配音道:
“我們所有人類都是從地球上來的,地球是我們永遠的故鄉,可是戰爭毀滅了她,現在已經被永久地廢棄了,殘餘的人類在同一時間分批次乘飛船離開了地球,在廣袤的太空中尋求著生路,有一些人找到了,有一些人迷失在旅途中,我們的飛船失去了動力,也沒有飛船願意趕過來營救我們,我們在心灰意冷,萬念俱灰中任由飛船在宇宙中漂浮,真可謂天無絕人之路,我們在經過這裏時發現了這裏扭曲的空間有一個被加密的星球,隻要能夠解出這個方程的一個解就能自由進出這個空間。我們便在這裏定居下來,繁衍生息,我們的祖先告誡我們,不允許向外界發出信號,這裏是隻屬於我們的家園。自那以後不知道過了多久,都沒有人進入或離開過這個空間,我們在這裏研究著這個宇宙的秘密,終於取得了一些成果,現在已經能非常自如地操縱著這個星球上的一切,過著以前想也不敢想的生活。”
聽到這裏,我忍不住了,我和他們說,“現在人類遇到了困境,我們在和一個外星種族作戰,他們精通時空科技,我們毫無勝算,你們和我出去,一定能讓戰局扭轉。”
老者聽到我說這話,臉色漸漸陰冷下來,他丟下一句,“我們不問外界的事情很久了,尤其厭惡戰爭,這種要求你不要再提了。”就拱手離開了。
我還想再和老者說兩句話,肩膀卻被身後的不知名力量控製住,兩邊走廊的人都用手指指著我,我霎那間感到天旋地轉,劇烈的眩暈感讓我想要嘔吐,我順手拿過飛船上的紙簍吐了出來。飛船?我不是在房間裏嗎,我回過神一看,哪有什麼白袍老者,哪有什麼加密星球,運輸船正好端端地行駛在既定路線上,連救生艙也好好地沒有被使用過。
我起先是懷疑自己做了一個夢,可是後來調到這裏工作,科長你告訴我,單人的夢境不會發生自己所不知道的事情,我以前從沒聽說過什麼地球,後來查閱資料才知道這段曆史確實存在,並非我的胡思亂想。我越發覺得發生在自己身上的是真實的事情,我後來辦過因私飛行許可,再飛躍那個引力抵消點時,卻再也收不到什麼電碼了,我的心才涼了下來,看來我再也無法登陸那個奇妙的星球了。我的故事講完了。
又是很長時間的沉默......
看來還是我來打破冷場,“這位同事講得也很不錯啊,遠遁星空的人類文明,真是令人向往啊,誰下一個,我都聽上癮了。”
說完這段話以後,我點上一根煙,冷冷地看了那個數獨怪人一眼,他的檔案我看過,查出他以前經常飛行的路線應該不難,我相信那個電波還是存在的,隻是他沒有那麼好的儀器來接收變弱的信號而已,可是超越方程什麼的有些麻煩,要不然綁架一個數學家怎麼樣,不如說服一兩個總督一起幹這件事情,我躊躇滿誌地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