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塵埃落定(1 / 2)

所謂調查真相,就是你選擇去相信哪些事物。所謂探求真理,就是對什麼是真相不那麼肯定。————摘自不列顛宗主國首相的新年備忘錄

叛亂一共進行了一百多天,我們就在石油加工廠裏龜縮了一百多天,中間我曾經披著鬥篷出去探聽消息過一次,恰逢叛軍們的大頭目正在搞什麼作戰動員,站在一個木樁子上演講,我也聽不懂,我主要是想回住處取一下的我的私人物品,但又不想讓其他人為我的私事冒險而已。我看那個頭目慷慨激昂,聲情並茂地好像很厲害的樣子,還偷偷拍了一張照片,準備寄給杜立特醫生當小笑話看,然後我就到住處去了,我們的總督府被糟蹋得不成樣子,魚人們肯定曾經搶劫過這裏,我看到院子裏麵還豎了一根大柱子,上麵寫了幾個魚人語的大字,我大概認識,好像是“公理”,“正義”,“勝利”這幾個詞,這幾個詞的下麵是無數的血手印和滿地幹涸的血跡,大概是因為分贓不均還引起過械鬥,真是沒有說服力的恐嚇標語啊,我把自己的書藏在鬥篷裏就離開了,回頭的時候看到剛才那個激情演說的頭目的頭被高高掛在叛軍營地的旗幟上,玩脫了吧,我心裏想。

有的時候,叛軍們會拿著一些戰利品來和我們交換一些工業品或者食物什麼的,裏麵確實有一些好東西,尤其是皇宮裏流出來的精美的手工藝品,我把這些東西打包起來保存在地下室的倉庫裏,算是一種收入吧,也得看合不合宗主國人民的胃口,如果賣不出去我就擺自己家裏,也是很不錯的。不過這種好事到三月份上旬就沒有了,因為旁遮普大將軍終於收到了皇帝陛下三個多月前寄出的求救信,趕來把叛軍消滅掉了,你們是不是和我一樣,懷疑這個老小子是故意的。我滿心以為它會很快登基做新的皇帝,想不到它征服首都之後第一站就是到我這裏來。這個魚人是我見過最有趣的家夥,其他魚人見到人類要麼唯唯諾諾,要麼趾高氣昂,總之沒有一個心平氣和的,這位殺人如麻的大將軍,,卻是一個很平易近人的家夥,首先是他的長相,一般的魚人長得凶神惡煞,是因為它們的牙齒露在外麵的緣故,可是這位大將軍的嘴一直咧到耳朵那裏,看起來就像是一直在很滑稽地大笑,我第一次看見它時,還以為自己衣服穿反了。

大將軍一見到我就問,“太子殿下呢?”

我把一個嬰兒抱給它,“我一直很謹慎地保護著殿下。”(當然是假的,我在路上隨便撿的一個棄嬰,要多少有多少)

它疑惑地望了我一眼,我隻好對它聳聳肩。我心裏打的算盤是這樣的,反正嬰兒都長得差不多,皇帝托孤是托給我的,我說誰是真的誰就是真的,假的也是真的,就算大將軍把這個嬰兒也殺掉,我還有成千上萬的太子可以頂上。

所以說聰明人就是很容易交流,大將軍果然沒有多問,它回到皇宮之後,立刻擁立繈褓中的太子殿下即皇帝位,自封為攝政王,處決流放了叛軍共計三十五萬六千餘人,這數字著實嚇了我一跳,本來想寫個報告的,後來想想也沒人看,作罷。我因為護駕有功被封為護國公(慚愧慚愧),這場叛亂後來調查發現幕後黑手是幾個對皇帝不滿的大貴族,將軍也給了它們一些必要的安撫,總而言之除了受苦受難的黎民百姓之外大家都很開心,每個人都是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