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坐在那裏頭疼,一個魚人同事悄悄告訴我,上好成色的寶石都被皇宮裏的人搞去了,我一聽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剛見皇帝的時候它們還想拿我們自己的寶石賄賂我,還好沒有上當。我生氣歸生氣,倒是沒有什麼對策,皇帝目前勢力大,它就伸手來拿了我又有什麼轍,公司確實中斷了對11區的補給,但是苦的隻是普通魚人百姓,住在金碧輝煌的宮殿裏的人是不會有什麼影響的。我雖有獨斷專行之權,卻無雷霆萬鈞之力啊,實在頭痛。
就在我基本放棄了尋求解決之道時,一個魚人同事神色慌張地衝進來,對著我耳語一番,我聽了也很詫異,趕忙吩咐他去把喀山帶過來,我們所有人一起去最近的油田避難。
在趕往油田的路上,我宣布了解禁所有武器的使用權,一切由我負責,不是我熱昏了頭,實在是沒有預料到事情會發展地這樣迅速,一路上的情況更是讓我體會到那個魚人同事所言非虛,本來就破破爛爛的房屋現在更是變成了斷壁殘垣,路邊到處橫陳著屍體和傷者,血紅的標語肆意塗鴉,樹上隨意懸掛著屍體,身著土官的製服,皇帝的部隊居然這麼不禁打嗎,我最初還估計著怎麼也能撐個一年半載的,竟然就在我溜出去視察礦場的這麼點工夫被人攻破了皇城,簡直是摧枯拉朽之勢,當初看它那麼囂張,還以為不是那麼無能的家夥呢,我也管不得那許多了,帶隊衝進了專屬經濟油田,把能關的門都關上,能搬動的東西都堵在門口,還拉了長長的鐵絲網在牆壁附近,又從槍械庫裏取了對付魚人的武器分發給大家,不知道叛亂的火焰風向是往哪裏吹的,不要來找我們的麻煩才好,要是當總督第一年就動用清洗部隊會被責怪無能的吧,我決定在看清形勢之前不向宗主國求助。
就這麼嚴陣以待了幾個小時,突然看到遠處揚起一片黃土,一群魚人騎著牲畜向這裏疾速地馳騁而來。
“舉槍,準備射擊。”我大喊道。
看到我們的槍口對準了它們,那群魚人刹住了,開始猶豫起來,一個魚人舉著白旗慢慢地走到鐵門之下朝我們喊話:
“皇帝陛下來這裏視察,快開門。”
什麼?皇帝跑到這裏來了,我用望遠鏡觀察了一下,我並沒有看見過皇帝,不過那個土官我是有印象的,這樣看來大概是沒錯了,皇帝逃難到我們這裏來了。我便朝它回話:
“現在外麵情況很危險,恕難從命。”
那個魚人開始抓耳撓腮,過了好半天才憋出一句話,“皇上與您有舊,請不要拂了聖眷。”
什麼,我和它有舊?真是什麼不要臉的話都說出來了,我根本不想接納那個皇帝,而且瞭望塔上的同事示意我,叛軍正從更遠的地方趕過來,這種情況下怎麼能旁生枝節呢?我命令不得開門,高懸三葉草旗幟,靜觀其變。
魚人隊伍短暫的沉默之後,爆發了極大的混亂,一些臣子想要自己逃跑,被皇帝的親兵當場斬殺,皇帝被簇擁在中間,戰戰兢兢。旁邊那個應該是它的新婚妻子,還抱著一個繈褓中的小魚人,原來是奉子成婚嗎,我饒有興味地看著。
叛軍隻消一刻鍾就到了,它們數量巨大,望遠鏡都看不到頭,這皇帝真是做的失敗,天怒人怨的,叛亂的地下火都燒得看不見頭了,皇帝的親兵戰鬥力不錯,可是架不住它們人多啊,很快皇帝就被壓製到我們的大鐵門那裏,死命地推門。
我命令同事們用燒紅的烙鐵伸出鐵門,不要讓皇室成員靠得太近以免殃及池魚。魚人同事們都不忍心看了,反正它們也撐不了多久了,我點上一根煙,準備見證一個王朝的滅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