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說這道行淺顯的老嫗,就算是那懸賞榜的惡鬼進來這鋪子,也隻有被燒成灰燼的份。
“嗯?”
掃除灰燼間,花寧忽然看到,地上竟有隻小指長的蟲子,色澤漆黑,像是毛毛蟲,沒了生命氣息。
“這是......蠱蟲?”
找了把鑷子將那隻蟲子從地上夾起,花寧麵帶狐疑。
“看來,這是有人故意試試我這鋪子的深淺,找來了個替死鬼。”
把蟲子丟在地上踩癟,花寧放好掃帚,重新坐在小馬紮上開始紮紙人。
紙人的框架已經用竹條編好,接下來,就是要用氣,將白紙糊在上麵。
這個過程可不簡單,需要對氣有非常純熟的掌控,而這,正是花寧所欠缺的。
將白紙慢慢敷在竹條上,花寧開始催動體內的氣,紅色的光華沿順著他的指尖遊走在白紙上。
“熊熊”
倏地,一個失神,花寧沒有掌握好氣的力度,直接把紙人點著了,不過幾個呼吸,紙人的框架就被燒了個幹淨。
“果然,這玩意不是那麼好紮的。”
看著滿地的灰燼,花寧撇了撇嘴,臉上帶著幾分無奈。
之後的兩個小時裏,花寧又紮了七八個紙人,無一例外,全都失敗了,地上,多了一小堆竹條的灰燼。
“這破玩意紮起來怎麼這麼難。”
丟掉手裏竹條,花寧臉上帶著幾抹沮喪。
“算了,還是先練練保命的手段吧,那東西應該比紮紙人簡單。”
撇了撇嘴,花寧取出那本《淩波微步》在茶幾上攤開,上麵,勾勒著不少圖案以及文字,很簡潔,卻又有幾分晦澀。
按照書中記載,花寧將氣調轉,附著在雙腳上,頓時,一股輕飄飄的感覺席卷全身。
“噗通”
沒掌握好火候,花寧剛要邁步,腳上的氣突然不聽使喚,直接後腦勺向下,啪嘰一聲躺在了地下,摔了個結實。
呲著牙倒吸了一口涼氣,花寧揉了揉腦袋從地上起身,繼續調轉體內的氣附著在腳上。
有了前車之鑒,這次,他邁出步伐時非常的小心翼翼。
老話說得好,步子太大容易扯著蛋。
花寧悟性不錯,慢慢摸索到了竅門,小心翼翼的在屋子裏邁步。
“噗嗤”
忽然,一股氣沒憋住,從屁股後竄了出來。
頓時,就見花寧像那發射後的火箭,直接竄了出去,腦袋朝前,應聲撞在了櫃台上,疼的他呲牙咧嘴。
之後的幾個時辰,花寧就像蹣跚學步的孩童,在屋子裏亂竄,動作倒是很快,可這屁股蹲摔的也是真疼。
......
翌日清晨
“小花,這是怎麼了,腦袋上咋個纏了這麼多紗布?”
包子攤上,劉嬸用籠屜盛著幾個包子端過來,瞧著花寧一臉鬱悶的架勢,不禁問道。
“沒什麼,就是昨晚下樓的時候摔了一跤。”
擺了擺手,花寧麵帶幾分沮喪道。
他總不能跟劉嬸說,他是學走路摔的吧,若是如此,劉嬸非笑掉大牙不可。
“嗯?”
嘴裏叼著一個包子,花寧抬頭就瞧見身前站著一個人影,衣衫襤褸,渾身散發著一股淡淡的屍臭味。
“瘸子爺爺,您今個怎麼有空過來我這?”
來人並不陌生,正是對麵鋪子的趕屍匠,瘸子老人。
“進屋說。”
擺了擺手,老人沒有多言,隻是說了一句,便徑直走進了花寧的鋪子。
搖椅上,花寧見這模樣,臉上不禁泛起幾抹疑惑,旋即起身,端著籠屜跟老人進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