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輕輕搖了搖頭,決定不跟她再繼續這個話題。
熬過漫長的上午時間,我收拾好課本後到米路課室找他。
站在他們班房前門,我依然無視米路班的同學投過來的各種異樣眼神,朝坐在角落裏有著特殊的褐色頭發的男生叫道:“米路。”我麵前的兩個女生聽到我像往日一樣叫喚米路的名字,看著我輕輕笑起來,笑容裏要表達什麼意思,我沒有看得出來,隻好朝她們掛起了禮貌的笑容。
她們挽著對方的手,就嘻嘻笑著走了,搞得我不明所以。
“走吧。”米路也已經走出來了,目無表情地說了兩個字就先了。我習慣了他一貫的態度,不計較地跟著他走起來。
“米路,你們老師有沒有跟你們說下個月底就是年級的摸底考試了?”想起今天班主任下達的通知時那無關痛癢的表情,我就覺得挫敗,畢竟這是一場考試啊,老師就不能表現得更關切一點嗎?成績在高中生涯是多麼地重要難道他還不知道?
米路輕輕點了點頭,說:“說了。”
依然是兩個字出口。米路啊,難道你是牙膏啊,說的話都是擠出來的?可是我對他這樣的反應沒有感到不高興,因為當米路對我說話的字數少之又少,肯定是發生了了什麼讓他不高興的事情了,即使他現在臉上什麼不爽的表情也沒有。
“咳咳。”我清清嗓子,小心翼翼地問,“今天早上,你們班上發生什麼特別的事情沒有?”每次他不高興了我都會用這種“什麼時候你在什麼地點遇上什麼特別的事情沒有”的句式試探,而每次他都會如實招來。
可是這次不知道是怎麼了,他沒有理會我,但我問話的目的他一定已經了然於心了,畢竟是多年來的用法。
“沒什麼。”他看著我兩秒就把臉轉回去,淡淡地說。但是他的眼神閃爍,這是有事情隱瞞我的表現。
這小子,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變得不肯對我說出心裏話了?是從一年前升上了高中,他對我說完“小葉,以後我會盡量不讓你擔心”這樣的話以後,還是半年前我發高燒連續吊了兩天藥水他堅持在醫院守著我的時候?
“……不想說,就算了。但是如果心裏很難受就一定要說出來,好嗎?”知道他現在肯定不會跟我說出實話,我隻好采取另一種方法安慰他。他沒有看我,隻是點點頭。
我緩緩歎了一口氣,心裏還是好奇他究竟在為什麼事生氣,怕他有什麼想不開會開始胡思亂想的。我拿眼睛悄悄看他,發現他皺著眉頭。
米路是很少會皺眉頭的,這次他是真的很生氣吧,所以我還是決定讓他告訴我發生什麼事了。“米路,你還是實話對我說發生什麼事了吧?”走到米路前麵攔住了他的去路,我伸手扯住他的書包帶子。他隻是閃躲我逼近的眼神,沒有說話。
好小子,什麼都放在心裏難保以後不會變回那個悶聲不吭的自閉症患者,我都是為了他好啊,他怎麼就不懂呢。
知道這次無論我是怎麼做他都不會說給我聽的了,我放開他轉過身說:“好,既然那麼難為你的話,我不問就是了。”說完,默默繼續往前走,不理會身後的人是什麼感受,什麼表情。
米路,我是在盡我的能力來保護你,你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