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宇聽了木兒的話卻是心頭大震!
他之所以同意三司會審,那是因為妞妞是自己的女兒,自己要讓她出氣,卻沒想到這件丟人的家醜早已牽涉到自己的立身之本!好啊,真不愧是我南宮宇的好女兒呀!
他大聲喝道:“說得好!”他眼睛有些濕潤,欣慰地看著木兒。
東方恨也是心頭震動——他當年在姑射山脈就發現妞妞不一般,沒想到還有這份見識。
這個兒媳婦一定替縱橫給定下了。
這也不違反他當年和南宮宇的約定嘛,他是知道兒子東方縱橫的心思的;至於妞妞麼,以兒子那般品貌,應該不會得不到她的心吧!
木兒見這位大叔老是支持自己,很是開心,接著說道:“我還有一個想法,那就是借由此案給後院的夫人們一個警示——當她們爭風吃醋的時候,莫要牽連無辜的孩子。說句不好聽的話,隻怕各位回去查一查,家中說不定也有此類慘劇呢!要我說,這都是妻妾成群引起的。其實吧,娶一個老婆就夠了,娶多了還浪費錢。女人一多,事兒也就多!”
這話說的,眾人聽了臉上可精彩了——陣紅陣青的,還齜牙咧嘴,想笑又不敢笑!
東方恨最是尷尬——他的老婆最多,那不是最浪費錢?他想著**的女人們整天不幹活,還浪費脂粉、衣服和各樣首飾,確實費錢啊!
不過,賬是這麼算的麼?他可是皇帝!
南宮宇尤其覺得很冤枉——他原先也不過是一妻一妾罷了,現在更是連個妾也沒有。
人家妻妾成群也沒啥事,偏他家就出了這麼大的事情——發妻陰陽兩隔,女兒流離失所,現在倒是真相大白了,但是卻落個名聲掃地!
因此,他發狠地說道:“確實如此!後院失火簡直是災難,不能齊家如何治國?”
木兒簡直高興壞了!這人跟她就是投緣啊,連這種思想都能坦然接受,在這樣的社會裏實在是不可多得。
她不禁笑眯眯地望著他道:“大叔,我瞧著你就親切,總覺得好像在哪見過似的!”
多好的人啊,長得又帥!
南宮宇又是高興又是尷尬!
眾人心道,明明就是你爹,還在這套近乎,真是……
可人家爹就是吃這一套。
南宮宇想討好女兒,又問木兒道:“妞妞,那現在你是否可以放心了,可還有什麼要求麼?”
他一本正經地問,木兒反倒遲疑了。
為啥?她也不懂啊!想了想道:“為了公平起見,要多派些人,方大叔還有這位大叔,都要參加會審。”
眾人一愣,這可是皇帝啊!還有那宰相,可是你爹,你要知道他的身份,還能讓他參加會審?
東方恨道:“妞妞啊,你還是不放心啊?”
木兒卻認真地回答道:“當然!大叔,你就辛苦一些,幫幫我。不然的話,這滿朝的官員,不少都是宰相的故舊門生。我一個小姑娘,誰管我啊?
你看,那清水縣的縣令賈輔,是宰相的表弟;那永平州的巡撫,是宰相現在老婆的姐夫——他這次可是幫助他妹妹追殺我滅口呢,要不然我也不會跑到京城來告狀,我又不稀罕這宰相女兒身份!這刑部尚書高謙高大人,是宰相的蒙師;這位黃鼠狼大人,是宰相的同年!他們都要避嫌,不能參加此案的審理。我看大理寺有一個人很不錯,我昨天那樣逼他都不肯接我的狀子,說是要先經過刑部。這人很講原則!”
東方恨看著黃侍郎那憋屈的樣子,忍住笑,板臉道:“胡說什麼?是黃侍郎!”
木兒氣惱地瞪黃侍郎道:“他有一個侍郎的樣子嗎?我來遞交狀子,他卻派人跟蹤、監視我;還有這位尚書大人,本事更大,不升堂,不問案,隻看了一眼狀子就斷定我是奸細——”
她清了清嗓子,粗聲粗氣地學著高謙的語氣道——“‘此事不可小覷!將這狀子送給宰相大人,另外派人盯著那小姑娘。要小心提防,不要打草驚蛇——此時正是大衍和狼國交戰之際,隻怕此事並不簡單。’這話是你說的吧?哼,我都在房頂上聽見了。”
高謙臉漲紅成豬肝色,襯得那兩眼袋很是可怖,嘴角兩道深紋更顯得仇大苦深;黃侍郎覺得剛才被木兒叫做“黃鼠狼”的尷尬感覺仿佛淡了許多;眾人都覺得十分好笑——沒見偷聽還能這麼理直氣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