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麵的事還多著呢,後續的軍費開支,這些人家中的土地免稅情況等等,都要事先籌備到才行,哪能事到臨頭抓瞎!
雖然皇帝還是要招戶部尚書和兵部尚書詳細計議此事,但自己的責任就是讓皇帝在總攬全局時,做到心中有數,不然,到那一日,難不成讓皇帝隻聽兩位尚書陳述?萬一因為準備不充分,不能發現疏漏之處,便是宰相失職了。
待看到那張狀子,他不由失笑!
第一反應是有人想要攪亂朝政,混淆視聽,但再仔細看了看,發現狀子寫得有理有據,那些證人如黃三和張媽媽等人都是自己府裏人,難道對方患了失心瘋不成?還是有十足的把握?
他麵色漸漸凝重起來——敵人這是有備而來呀!他可不認為自己的女兒會死而複活、妻子是殺人凶手,這一切不過是敵人的詭計罷了。
仔細地思量了一番,他對黃侍郎道:“若那小姑娘再來,將她先收押起來——反正案件當事人都是要先收押在監的,然後再細細審理。”
他說的細細審理自然是審理那小姑娘身後的來路和主謀,而不是他寵妾滅妻、現任妻子殺死前妻和女兒的事情。
黃侍郎恭敬地答道:“是,大人!那小姑娘還去了大理寺,還動了武,好像武功很高,恐怕要派些人手才能拿下。”
“哦,她還去了大理寺?想幹什麼?”南宮宇想不通了,又仔細地問了情況,眼中閃爍著莫名的光芒。木兒的心思他是再也猜不到的,無非就是想吵鬧得整個朝廷和整個京城都知道罷了,哪有什麼章法可循!
他思索半響也不得要領,最後便寫了道手令,讓黃侍郎去找龍騰軍統領,調集一組龍騰軍到刑部衙門聽候吩咐,然後便去皇宮見皇帝去了。
乾陽殿中,東方恨聽取了南宮宇的彙報後,點點頭道:“上次永平州清水縣的縣令賈輔報上來的新式農具推廣得怎樣了?這事情要重視,辦得好的話能對農業起到很大助力。還有這個蔣青葉是個人才,聽說他還在試驗一些改良的稻種和發展畜牧養殖業?”
南宮宇麵露讚歎道:“是!聽說,他那個上林村發展的很有聲色。此人不但有才能,心胸也很開闊,眼光很遠。那新式農具他表示自己隻在清水縣和附近縣鎮經營,其他地方任由朝廷出麵安排,圖紙也送到工部了。工部已經聯合了幾家大的作坊專門負責此事。那些種植和養殖的手劄都十分珍貴,他也毫不猶豫地貢獻了出來,實在是不同凡響!”
東方恨道:“嗯,這樣的人要留心。他參加了永平州的鄉試?”
“是,依照他院試的水平,考上舉人應該不是問題。”南宮宇道,他知道皇帝這是對蔣青葉上心了。
東方恨讚歎道:“好!回頭將他的考試結果給我送一份過來。”
南宮宇十分的高興——他也是為大衍的人才上心的。
君臣聊了一會,南宮宇猶豫了一下,還是將剛才刑部黃侍郎彙報的情況,又向皇帝做了個彙報。
雖然他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宰相,但權力大,責任更大,風險更是不小。立身要正,這是他一貫堅持的做人原則,也是他為官的原則。自身正了,其他的事情都好辦了,無非是一些人情來往、官場手段罷了,皇帝心裏都是有數的。
因此,在皇帝麵前,他從來都是胸懷坦蕩、諸事不瞞的。這件事既然被人上告到了刑部,那便不再是宰相府的私事,而是國事了!
東方恨聽了極為詫異,不相信地問道:“真的?你見到那個小姑娘了?照說敵人不會采用這樣的招數啊——青牧都去了這麼多年了。”
南宮宇歎口氣道:“一定是什麼地方出了問題。隻怕我那管家和夫人身邊的張媽媽都出了事,要不然對方哪來那麼大的把握?”
“這事你安排就好,不要造成大的影響就成。”東方恨雖然有些驚詫,但也未十分在意,對他揮揮手,南宮宇這才恭敬地告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