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兒出了屋子,大大方方地向主院行去,秀美搖曳的身姿,配合著腳下的輕功步伐,直如行雲流水!
來到大廳外,立即被一個管事的婆子喝住了:“你是哪個院子的?在這閑逛?還不將這果子送進去!”隨手塞給她一個托盤,上麵放了些鮮豔的果子。
這個季節,怕是暖棚裏才能種出來這些東西。木兒端著盤子有些詫異:果子不是飯後才上的麼?現在就吃完了?
眼下也不是想這個的時候,她便轉頭往大廳走。
那婆子卻被她一閃而逝的容顏晃花了眼:這是哪來的丫頭,這般好的顏色?這衣服也不對呀?哎呀,不好!
她正想找個人問問,或將那丫頭叫回來問清楚,大廳裏卻傳來“哐啷”一身響,隨即亂哄哄的人聲鼎沸!從裏麵忽地掠出一人,竄到對麵的屋頂上!這婆子抬眼一看,心裏“咯噔”一下——壞事了!
木兒走起來不緊不慢,出手卻一點也不慢。看到南宮青敭的那一刻,她便如盤旋水麵的蒼鷹,激射而出——一個俯衝,叼起水中的魚兒就衝入高空——南宮青敭被她一個照麵拿下,揪住腰帶提在手中,然後縱身躍出大廳,竄上對麵屋頂站定。
待她飛出廳堂,酒席上的人還沒反應過來,甚至有人壓根就沒看清。
南宮青敭大叫道:“你是什麼人?好大的膽子,敢當眾行凶?”他眼裏雖然有著驚慌,卻強作鎮定,質問木兒。
木兒心裏讚歎一聲,這孩子心裏素質不錯。但她這會兒可不想跟他囉嗦,便抬手砍暈了他,然後才看向院子裏。
“快,來人!包圍她,不能讓她跑了。小心,南宮少爺還在她的手裏!”有人大叫。頓時呼啦啦圍過來一群家丁和護衛,卻礙於南宮少爺在她手中,不敢上前。
鄭巡撫氣急敗壞地衝出來,背後跟著一大群人。
他站在院中,揚頭看向房頂,厲聲對木兒喝道:“快放下南宮少爺,不然這後果不是你承擔得起的!”
比他的話更快的是一道灰色的身影,直撲向房頂上的木兒。
那是一個年輕的男子,滿臉的惱怒和仇恨,似在羞愧自己,竟然連來人樣貌都沒看清,就讓他將少爺給劫走了。為了挽回顏麵,也為了救出南宮青敭,他將手中的長劍毫不留情地刺向如花的少女。
木兒見他的樣子,真恨不得將南宮青敭往前一送,看這豬腦袋怎麼辦?可是,她雖然滿心的仇恨,但還是不想傷害這個孩子的。
於是,怒氣便無處發泄,盡數地由那個家夥承擔了——她輕輕一縱身,躍入空中,讓過長劍,待得他撲倒自己麵前時,雙腳也正好下落到他的胸前,便毫不猶豫地狠狠一腳踹過去,直踢得他口中鮮血狂噴,如斷線的風箏般落下屋簷,摔在院中的空地上。
鄭勝驚呆了——這可是宰相大人安排在兒子身邊的護衛,是天衍宮的弟子,就這樣給重傷了?不,看那樣子離死也不遠了。那自己這些家丁護衛頂個屁用?
馬元和賀青呢?他們可是自己花重金請來的供奉,怎麼關鍵時刻不見人影了?
可憐那兩位仁兄也並非瀆職,想著光拿錢不幹事——人家也是很敬業的,隻是剛一動作,就被暗自盯在一旁的莫青鬆給打發了,連個響聲也沒有。
院中的人張大了嘴巴,艱難地咽了口吐沫,全都仰頭望著對麵房頂上那紫衣飄飄的少女——長發飛揚,說不出的清麗脫俗、嬌媚婉轉!出塵的氣質實在難以讓人將她和殺人、擄掠等字眼聯係起來。
木兒見人都出來了,自己剛才一招也震懾了諸人。便開口道:“我乃南宮宇之女——南宮青牧——”
不等她下麵的話出口,下麵的人嘩然不已!——這太讓人驚訝了,南宮宰相的女兒擄掠了他的兒子,這是個什麼情況?
鄭勝一聽要壞事,急忙大叫道:“哪裏來的妖女?居然敢冒充宰相之女?來人——”
下麵的話嘎然而止,原因是木兒賞了他一塊瓦片,不急不緩,剛好將他嘴裏的牙齒打落,滿臉的鮮血,看上去甚是恐怖!身邊的人一陣忙亂,戰戰兢兢地上前替他收拾,生怕這時木兒再跟著來那麼一下子,自己成了那替死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