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宇見了更是對她多了一份讚賞和憐惜,使她得意不已——哼!不過是個女兒家,又不會繼承家業,將來頂多一副嫁妝罷了;你的女兒也變成我的了,她完全不記得你!
隻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她發現南宮宇看小女孩的目光,那麼溫柔,溫柔到似乎穿過父女情意,看到背後那溫柔如水的母親,而且,南宮宇太寵愛那女孩了!
硬生生地,那可惡的女人通過她的女兒,在她的眼前、在南宮宇麵前、在這個家裏不停地晃悠,仿佛在嘲笑她的所謂勝利!
終於,在聽到皇上關於南宮青牧和四皇子的婚姻決定後,二夫人也下了決定——把這孩子還給她的娘親吧!
上天也讚成這個決定,所以給她創造了一個絕好的機會——南宮宇居然出任和狼國談判的大使,至少不在京一個月。
本來一碗藥的事,隻是下定決心後,再看小女孩那黑漆漆純淨的眼睛,分外刺目。
於是,有了張媽媽教導規矩,要預備嫁入皇家呀!
聽著那小人嘰嘰喳喳“縱橫哥哥,縱橫哥哥”地叫,她有一種想摔碎美玉的衝動,看著不屬於自己的美玉摔得稀爛想必是非常暢快的感覺吧!
在無人的深宅內院,因規矩學得不好而被紮針的小人淒慘地掙紮,被堵住嘴叫也叫不出,隻能驚恐絕望地無聲哭泣!短短兩天的時間,原本粉妝玉琢的名門貴女,就像要凋謝的花兒一般,迅速地憔悴瘦弱下去。
當她出現的時候,溫柔地抱起那小人,給她上藥,輕輕地哄她:“牧兒不哭,好好學,將來做皇子妃呢!張媽媽,認真教,不許紮針了。”
於是,小人摟著她脖子不放手,依賴地窩在她胸前小聲叫“二娘”,卻畏懼地不敢抬頭看張媽媽一眼。
隻是,如此幾次過後,便是兩三歲的小人也敏感起來,懂得了人情世故,學會了小心翼翼看大人的臉色。
二夫人再出現在南宮青牧的麵前,她不再叫“二娘”,也不肯讓她抱,而是瑟縮著往一邊躲,並叫“夫人饒命”,那弱小無助的、哀哀可憐的目光倒映著她的歹毒,似是諷刺她的虛偽連一個兩歲半的孩子也能看穿!
頓時,本已出了一口氣的二夫人,看到那蜷縮在牆角的小狗似的小不點,怒火焚燒了全部的偽裝,喝命張媽媽:“用鞭子抽,抽死她!”
於是,小人兒又被堵上嘴。
在皮鞭的劈啪聲中,二夫人走出這間屋子,仰首看天:“終於結束了!從此,生活中再也沒有那個女人的身影!不久,她們母女都會被人遺忘,我才是這宰相府的女主人!”
如今,一切的一切,卻因為孩子屍體的不翼而飛變得莫測起來,這潛藏的危機令二夫人極度不安和恐懼。
這是上天在懲罰她麼?否則死人還能複活?她不認為張媽媽會看錯,她那副見鬼的樣子一定也是害怕極了。
她心中顫抖,無聲地呐喊:
不,我絕不甘心!我沒有錯!
我從小就相伴他身邊,和他青梅竹馬,一路走來,我才是宰相夫人,沒有人比我更愛他!
誰也不能來破壞我的生活!
南宮青牧已經死了,沒有人可以複活她,若她出現了就再死一次吧,不管她如何折騰也改變不了這個命運!
二夫人堅定地、決然地站起身,將恐懼和不安甩到腦後,鬥誌昂揚地向著虛空中的情敵無聲宣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