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亢！”
槍聲再次響起。
猛哥駐足原地喊道：“關超，你的結局要雄哥來寫，不然我打你就是一槍的事，我什麼水平你不知道嗎？”
關超一瘸一拐的停了下來，回頭看向黑壓壓的人群，大口喘著粗氣。
他這一刻是什麼心態我很難去把握，或許是釋然，又或者是想做下困獸之鬥，都合理。
但他給我的感覺卻好像完全放空了一樣，不，準確來說應該是如我一般，不管生死，都想盡快要一個結果，讓這段故事有一個好的結尾。
“跑了一輩子，聽我的，休息一會，雄哥也快到了。”
我擦拭著臉上的汗珠，聲音低沉的衝著關超說了一句。
“陳北封，我之前一直想不明白，楚英雄為什麼那麼器重你，甚至都超過了我們這些老兄弟，現在我明白了！”
“楚家滅亡，你是第一個喊口號要幹死我的，這麼多年也一直在努力著。”
“可反觀其他人呢？那些受過楚家恩惠的人，卻沒有一個人願意站出來。”
“知恩圖報這四個字，你算是做到極致了！”
聽到關超的讚賞我沒覺得心裏多舒坦，依舊表現的很平靜。
但咱們要是現實一點說，我真的得感謝關超。
沒有他，楚家不會滅亡，楚家不會滅亡，華盟也不會出現。
從某種角度來說，確實是他成就了我，成就了萬丈光芒的華盟。
我們是對手，也是知己……雖然我萬般不願意承認，但事實就是如此。
大概等了十分鍾左右，楚英雄來了，身旁帶著他的那些老兄弟，以及金門子弟和閆飛。
密密麻麻的人群圍了上來，大家表情各不相同。
“超，曾經我也麵對過萬丈懸崖，當時我心如死灰，你呢？你此刻是什麼心態！”
關超摸了摸自己的大光頭會心一笑，奔著楚英雄走來，隨意的說道：“有煙嘛，給我一根！”
我與猛哥想要並肩上前，生怕關超玩點髒的，但楚英雄卻擺手謝絕了我們兩人。
“啪嚓！”
火機點燃香煙，兩人對視一笑，並肩而站。
“這麼多人圍在一起還是沒鬥過你，我服了！”
“老楚，你認為我哪件事做錯了？”
楚英雄狠裹一口香煙後淡淡的回道：“除了殺大熊和小飛的家人，剩下的事，你都沒做錯。”
“小勝沒了……是真的嘛？”
楚英雄表情不變的點了點頭。
“楚家的香火沒了呀……”
“嗬嗬，我還有個女兒和女婿。”
“老楚，我殺大熊的時候，大熊跟我說，事情到此為止，他心甘情願替我死，你知道那一刻我是什麼心情嗎？我想起了我們從前。”
“那時我們都沒錢，也沒什麼所謂的江湖地位，一碗方便麵幾個人分著吃，連湯都要喝光，每天餓著肚子，但皮鞋仍然擦的鋥亮，你說的嘛，出來混，天大地大麵子最大。”
“我走錯一步，永遠無法回頭了。”
楚英雄這時表情出現了一絲波動，隨即眨著眼睛看向關超問道：“超，不管你信不信，我都要跟你說，其實小飛不止一次的勸過我要跟你們分家，現在想想，我也挺後悔的，是呀，人走錯了一步，就永遠無法回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