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寧皺眉:“如果這地道有外麵那些人知道,那我們可就無路可走了。所以,咱們隻能速戰速決,趕在他們想起來這條通道前離開。”
小情侶不說話了,低頭猛吃。
那貴夫人也有些餓了,隻是誰都不理她,她自己也看不上那些平民食物,因而不肯開口。
祁寧和阿成也在吃東西。
不過三分鍾,四人都吃完東西了,立刻沿著地道快步前行。因為地道沒有岔路,所以也不用擔心走錯路。
貴夫人咬了咬牙,終究還是不願意傷到自己嬌/嫩的皮膚,不肯把高跟鞋脫下來。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這邊的祁寧少爺為了逃命,完全沒有時間去思念某人,可另一邊的莫奕凡,卻是幾近瘋狂的在尋找祁寧。
“你說什麼?小寧真的在Z鎮?”莫奕凡剛剛下了私人飛機,惶然的瞪著莫三。
莫三愣了一下:“是在Z鎮,不過在Z鎮的不是祁少,是那個贗品齊寧啊。莫少,您怎麼了?”
莫奕凡隻覺眼前一黑,身子晃了一下立時穩住了,他顫抖著抬手看了一下手表,時針和分針正顯示著現在的時間,八點零二分。
小寧,小寧,我竟然來遲了麼?
“莫三,”莫奕凡咬牙開口道,“把薛珊靜和A市的假祁寧給我送回莫家老宅養老,隔絕他們的一切信息,齊寧的臉,誰也不許去治!”
莫三張大了嘴巴,假祁寧?難道……莫一推了莫三一把,莫三立刻低頭應了一聲,轉身就打電話辦事。
莫家老宅在鄉下,布置的十分隱蔽,比監獄還像監獄。被送回莫家老宅的人,無一不是莫家人恨極了卻又不能處理的人。換句話說,莫奕凡把薛珊靜也送回老宅,明顯是不肯認這位生母了。
莫三不敢再想下去,他又看了一眼莫奕凡,看到莫奕凡猩紅著眼睛,要報複什麼人的樣子,忽然就打了個冷顫。
……
六月七日晚十點,各電視台插播廣告,今晚八點整,Z鎮遭受某反社會阻止報複,全鎮被用汽油燒毀,無一幸免。
六月八日三|點十八分,H市的某菜市場角落處,忽然有一個井蓋被掀開了,露出了一個滿臉胡茬的大漢臉。
“嘿,這沒人,大家趕緊上來!”這大漢就是阿成。
五人緊趕慢趕,終於在早上三|點左右趕到了H市。
大漢、年輕男孩和貴夫人的手機因為在地道照明用,都已經沒電了。隻有女孩的手機還剩下一格電。
年輕女孩拿出手機,驚喜的看著手機終於有了信號,可還沒等她高興夠,一條短信就跳了出來。
“小雲,你還在Z鎮嗎?你還活著嗎?我看到緬懷Z鎮遇難者的新聞了,說是Z鎮所有人都被火葬了。如果你還活著,請立刻聯係我。——張教授。”
遇難者?火葬?
女孩手指發抖的點開網頁,一眼就看到了黑色的網頁,正中間就是痛斥某反社會組織,緬懷Z鎮人民的新聞。
“小雲,你怎麼了?”年輕男孩剛剛發現了小雲的不對勁。
小雲將手機遞給男友,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怎麼會?明明是一級研究所放的火,怎麼變成了什麼狗屁的反社會組織了?”
阿成聞言也搶過了手機,貴夫人最後還是光著腳走了許多路,雍容華貴的模樣早已不見,反而是幾人中最狼狽的,她也湊到了阿成旁邊把新聞看了一遍。
“Z鎮那麼多條人命,竟然就換來這麼一句話?”貴夫人胸口起伏著,顯然是氣的不輕。
阿成也爆粗口罵了幾句:“他娘的,要是老子沒出來,不也要被燒死了還沒人幫我報仇?”
祁寧聞言冷笑了一聲。
“別看那些了。那些人昨晚敢那麼光明正大的對著百姓開槍,就沒打算放過Z鎮的任何一個人。罵也沒有用,還是想一想怎麼樣編個理由,讓大家以為你們前段時間其實不在Z鎮,免得被請去喝茶,然後一去不複還了。”
“可是……死了那麼多人,都白白死了嗎?”小雲邊哭邊說,“明明有很多人根本沒有被感染,他們明明很健康,就像我們一樣,隻是沒有逃出來而已。”
“他們不該是研究那些對咱們有利的東西的科學家麼?他們不該是保護我們的麼?怎麼現在又變成了劊子手,還是殺了那麼多人的劊子手?他們也是人啊,就沒有心嗎?”
祁寧將消防斧放在了登山包裏,這裏是還沒有末世的H市,他拿著消防斧反而另類。
“那些人隻是防患於未然。就像他們昨晚說的,不可能為了我們少部分的健康人,害更多的人——尤其是他們自己被感染,變成喪屍。”祁寧慢慢說道,唇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容,“不過你們也不用太氣憤,因為,報應很快很快就來了。”
“滴答滴答”,祁寧伸出手去,接住了天上剛剛掉下的幾滴紅雨。
紅色的,如血一樣的,雨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