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影們手中沒有武器,但他們的手掌卻變形成一把長槍。
見盛樾逐漸虛弱,一齊戳向盛樾。
沒有武器碰撞聲,但空氣中彌漫著一股灼熱的焦味。
虞青棠安撫好幼崽,踢翻一個黑影,便要上去幫忙。
卻見盛樾像是變了一個人,忽地閃到她麵前,把三四個黑影,“唰唰”斬首。
黑影被斬首後,全身如墨水被扯幹,消散在空氣中。
虞青棠抬頭,映入眼簾的,是盛樾傷痕累累的身體。
上半身已無完好的布料,衣衫零零散散地粘在受傷的血肉上。
“小兔崽子,不是說了,讓你不要回來嘛。”
這聲音裏隱約含著愉悅,即使沒有看見盛樾的正臉,虞青棠也覺得,他在笑。
冷若冰霜的盛樾竟然在這個時候。
小兔崽子……
眼前的人,熟悉又陌生……
刹那間,那個戴著半張麵具的“屍體”,鬼魅般衝到虞青棠身前。
一股屍體的腐臭味,直衝虞青棠鼻腔口腔。
它細長堅硬的指甲,觸碰到了虞青棠的脖子,下一秒,就可以直接把她脖子掐爆。
“砰!!”
關鍵時刻,盛樾把刀橫在“屍體”脖子上,腳下發力,連刀帶人,把“屍體”狠狠摁在牆壁上。
可脖子還是沒有斷,又或許,它的弱點根本不是脖子。
巨大的衝擊力震動著洞穴,洞頂斷斷續續掉落著石塊。
虞青棠受驚愣在原地,但毫發未傷。
她和虎妖幼崽,都被一個禦術陣法給保護了。
屍體的味道,熏得虞青棠無比作嘔,她從未身臨過這樣的事情。
靈體內的青鐮不知為何,蠢蠢欲動。
一個普通黃階靈器,在這個時候,似乎有了屬於自己的意識,迸發出極其強烈的殺戮欲望。
甚至影響到了靈器主人。
無論現在的事情多麼奇幻,她屏息凝神,原地端坐。
陣法即將被黑影打破,她要加固陣法了。
虞青棠在嘈雜之中,隱隱約約聽見了盛樾說了一句話:
“你這築靈境的身體,可用得真不順心。”
虞青棠猶疑一瞬,停止思緒。
她不是一個天賦異稟的人,在學習這方麵,需要練習很多次,才會能學會一個術式,或陣法。
同時,也要專注地施展。
魔族師父們,都很有耐心,不厭其煩地教她陣法,為她解惑。
他們說,雖然你這孩子,不是特別聰穎,但是你好學,勤奮,就已經勝過無數人了。
他們隻教會了她一點靈器招式,但迫於虞青棠自身原因,打小身體羸弱。
加之師父們以為她,一直都會生活在他們的保護下。
她,突然很想他們了。
也很想公子啊。
……
“盛樾”說完話後,硬生生扛下“屍體”的重擊。
旋即發現,自己的腳下,生出一個散發金色光芒的同心圓。
並在隨著自己打鬥移動時,圓上的紋路圖形逐漸增加,複雜化。
原本身上血淋淋的傷口,像被雲與水輕輕包裹,帶著些青草的清涼,肮髒血漬消散殆盡,裂開的傷口迅速愈合。
男人看向端坐在不遠處的少女,原本古井般的眸子裏,一絲近乎癡迷的眷戀,轉瞬即逝。
他知道,是她。
虎妖幼崽的身下,也浮起一個相似的同心圓,引得虎崽圓溜溜的眼睛瞪得老大。
接著,虎崽四肢的新舊傷痕愈合,嘴裏的傷口也止住了血,撮撮分明粘在一堆的,還生出癬的皮毛,也變得整潔幹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