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答應過我,不會說出去的!”
滿笙笙眼角掛著淚,眼前一片模糊,好像從沒看清過侯飛這個人。
隻覺喉嚨梗住,連呼吸都無能為力,胸膛翻滾的怒意中,還夾雜一股難以遏製的恐懼。
她無法想象,這件事一傳十,十傳百以後,她會不會被唾沫淹死。
她唇舌抖到麻木,直到聽見侯飛的一聲痛呼。
“虞青棠,你敢踢我?”侯飛眼睛突出,一臉不可置信。
虞青棠不以為意,抬起腿,躲過侯飛反抗的手,又是一腳重重踹在侯飛的臉上。
“啊啊啊!”
一個身材幹瘦的人逃脫了泠鞭的捆綁,舉起他的靈器斧子,就朝虞青棠劈來。
虞青棠輕盈側身躲過,默默施術,術式之一,重影。
她手上又多了一條泠鞭,是分身,但真正的泠鞭,力量並沒有衰減。
泠鞭打向地麵,掀起淩亂枯葉,還有清脆的碎裂聲。
泠鞭甩出,纏住那人的斧子,高高掛在樹枝上。
在泠鞭與斧子的纏繞期間,施術,斷絕。
把未簽訂血契的靈器,與使用者的靈力紐帶徹底切掉,並附著上施術者的靈力。
那人在樹下急得團團轉,夠不著,又使喚不了。
虞青棠沒有停頓,躲過其他幾人的偷襲後,她又把其他人的靈器紐帶切斷。
“什麼?你不是才築靈境五段?為什麼可以切斷我與靈器聯係?”侯飛滿是不解。
就在他們合力用手掙脫被捆住的腳時,泠鞭的分身又“搜搜”捆上了他們的手。
他們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虞青棠從他們腰帶裏掏出卷軸,取出裏的靈棋和他們剛才找到的棋子。
全部通通搜刮掉。
侯飛實在沒想到就那幾個黃階下品的禦器術式,會被她用得如此滾瓜爛熟。
他們四人連手連腳,狼狽地被捆成一團。
“要不是我沒拿到好的靈器,早就把你給殺了!”侯飛通紅著脖子,不肯承認自己,竟然打不過一個女人,還是個這麼嬌滴滴的,隻配在男人身下喘的女子。
“虞青棠你個賤……”
話音未落,侯飛臉上,結結實實地,挨了虞青棠兩個大嘴巴子。
虞青棠用的是侯飛身上的卷軸打的。
她覺得侯飛臉上油油膩膩的,有些下不去手。
“嘶,你是不是找死……”
“啪啪!”
“你知道我是誰嗎!我是樊家的……”
“啪啪!”
直到侯飛臉腫得不敢吱聲,虞青棠才停手。
接著又偏著腦袋,掃視了一圈其他人。
看見這名看似柔弱嬌小,實則恐怖至極的女魔頭看過來,他們紛紛低下頭,屏住呼吸,裝作什麼也沒有看到。
虞青棠聽見似乎有人追來,起身準備離開。
“給你。”
滿笙笙拿著自己的靈棋,和剛找到的一顆白棋,送到虞青棠麵前,小心翼翼道。
“謝謝你。”虞青棠毫不客氣地收下,對滿笙笙溫柔一笑,眉眼彎彎。
滿笙笙大概知道了,隻有讓大多數人沒有成績,虞青棠才有可能被破例收進懷山宗。
她從來沒見過,笑得那麼好看的人。
宛若一塊被溫柔和煦的陽光曬過的浮木,恰巧,救了她這個落水之人。
愣神間,虞青棠已跑出十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