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衣衫襤褸的小男孩,凶狠狠地衝過來,剛要伸手搶過小黑狗,卻被虞青棠躲開。
小黑狗見來人,迅速牢牢爬在虞青棠肩上,戰栗不已,並發出低沉而顫抖的嗚嗚聲。
“它不喜歡你,你別碰它。”虞青棠維護小黑狗。
“但它是我的!”小男孩焦急跺腳。
“那它為何如此害怕你哇?”
“大概是、因為,它生氣我要把它賣掉吧……”小男孩偏過頭,語調帶著自責。
“為什麼賣掉哇?賣去哪裏?”
小男孩愁眉苦臉,猶猶豫豫地,指向了路邊一塊布滿油漬老舊招牌,“老大狗肉店”。
“我爺爺生病了,實在是,沒錢看病了。我、我也不想賣掉它的!”
小男孩大而黑的眼裏閃爍著水光,因沒時間打理的頭發被剪成齊根短發,粗聲問虞青棠:“可以把它還給我了嗎?”
“那我跟你買下它吧。”虞青棠不假思索。
“等等,它隻是害怕你,又不能證明它是你的。”盛樾質疑小男孩說的話,雖麵不改色,但他冰冷的目光審視著小男孩,讓小男孩不由得心抖了抖。
“盛公子,說得對。”虞青棠認真地點點腦袋,十分讚同。
“它娘還在我們家,如果,漂亮姐姐你,要買下奎奎的話,可以去我家看看。”小男孩指了指不遠處一條巷子。
“好哇。”虞青棠爽快答應。
在繁華熱鬧的街市裏,隱匿著一間破破舊舊的小雜屋。
昏暗的房間裏,隻有一扇狹小的窗戶。
一個老人躺在矮矮的床上,氣息微弱。
除了腳踩到幹草的聲音,都是靜悄悄的。
“爺爺,我回來了。”小男孩輕輕湊到老人耳邊解釋,又對虞青棠他們說,“奎奎它娘在那。”
他兩步走到挨著窗戶的櫃子旁,一隻熟睡的母狗趴在那,吹著從窗戶傳來的清風。
隻見那隻名叫奎奎的小黑狗,扒拉著虞青棠,小腦袋不住地為往母狗那邊伸。
“這是你的娘親嗎”虞青棠邊走過去,邊輕聲問奎奎。
奎奎嗷嗚一聲,挨著母狗趴下。
小男孩看到這一幕,悄悄觀察虞青棠的神情,吞吞吐吐開口:“姐姐,你是說要買下奎奎的對嗎?不會、不會反悔的對嗎?”
“是,是要買,但是……”虞青棠略作思索。
聽得小男孩心一揪。
“但是吧,有時候要放在你這裏看管,我可以多付錢,你會一直住在這兒嗎?”
“可、可以,如果我們要搬到別的地方,我一定會告訴您!”小男孩激動,聲音漸大,引得老人沉吟一聲。
“爺爺。”
小男孩連忙坐到床邊,拾起一把破爛的芭蕉扇,為爺爺扇涼。
“我也能治好你爺爺的病,但是,你要替我做一件事,可以嗎?”虞青棠誠懇說。
小男孩愣住,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他從矮矮的床榻上,直接跌跪在地上,右手的芭蕉扇還在扇動,他一驚,措手不及,不知該扇還是不扇。
他又慌忙把扇子放地上,朝著虞青棠深深跪拜,邦地一聲,響亮的磕頭,額頭緊貼地麵,聲音哽咽而顫抖:“若是,若是仙女姐姐,能、能治好爺爺,我死也願意!”
盛樾輕輕挑眉,又不著痕跡地觀察四周。
虞青棠驚訝不已,哪能如此隆重的?
“起起起來,倒也不必。”她急忙扶起小孩,拍拍他額頭的灰塵,“你都不問我讓你做什麼事嗎?”
“什麼事都行。”小男孩瞪圓大眼,緊握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