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飛隻覺一股涼氣沿著脊柱衝上後腦勺,他的臉僵了僵,才說道:“裝什麼呢你,第三、四、五段路程可沒有弟子監守,到時候,等著挨揍吧你。”
侯飛憤憤扭頭,拉著滿笙笙往宣承堂走去。
宣承堂就在大殿西側,虞青棠靜靜跟在盛樾不遠處,不知該如何提話,待她想到時,人已到達宣承堂。然而很快,筆試考核的成績已經張貼在堂內了。
待虞青棠前腳才跨進堂內時,滿笙笙就帶頭嗬嗬大聲譏笑了起來。
“喲,瞧呐,唯一的丁等來啦。”
她似乎重新找回來麵子。
眾人一聽百年難遇的丁等,紛紛湊過來。
眾所周知,五項考核裏的筆試甲等、乙等,相當於是白送的,隻要認真背書,就能寫出來。
還是甲乙丙丁最後的丁,考個丙等都不至於。
要知道,要是五項考核裏有一個丁等,就意味著,其他四項必須都達到甲等,才能通過懷山宗考核了。
滿笙笙看眾人被吸引過來,她要得就是這種效果。
“柔柔呀,你們可是兩姐妹看,怎麼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呀,”滿笙笙邊親密地挽著虞柔柔,邊嘲諷地上下打量虞青棠,“一個第二的甲等,一個百年難遇的丁等,她腦子都給你了吧?哈哈哈哈。”
“別這樣說,青棠肯定是因為昨夜整晚看書,以至於考試時太困了才這樣的。她難過,我也難過,隻是我擔心父親知道了,心裏更難過,唉。”
虞柔柔溫婉一笑,像是個溫柔長姐,仿佛舉手抬足間皆具大家閨秀風範。
和測靈會那日,麵對同族時目中無人的刻薄形象,對比起來好像不是同一個人。
“不是吧不是吧?這麼認真看書還考丁等……嘖嘖,你呀,就是太慣著她了。”滿笙笙撇撇嘴。
“不是所有人都像你,過目不忘,看一眼就能考甲等了呢,你就在我後麵五名呢,笙笙你也很厲害!”
“唉,我爹爹說考了第一,才送我個地級靈器的,可惜了。”
圍觀的世家子弟們聽見她們的成績,又知曉考第一竟送極度稀有的地級靈器,羨慕又誇讚,幾個看起來像大世家族的公子也圍著她倆讚美搭訕。
虞青棠呆呆撓頭,無語凝噎,這倆是怎麼回事,自己考得好不應該自己高興才是嗎,怎麼還偏要踩她一腳。
她懵懵地從盛樾身邊小跑到到告示板麵前,從上往下看,隻看了一眼,似乎全是甲等。
虞柔柔用力捉住虞青棠地手臂,邊扯邊說:“別看那邊啦,你哪能排那邊呢,這邊才是你該待的位置。”
虞青棠輕輕“啊”了一聲,被扯得吃痛,稍稍一甩把手抽出。
“啊!!”一聲尖叫,扯人手的那位倒是被甩在旁邊的滿笙笙身上。
為了防止慘劇重演,周二迅速上前扶住虞柔柔,一臉擔心地詢問她受傷了沒有。
“你、你有沒有教養,推人幹嘛?”周二擰著眉,眼神躲閃,質問虞青棠。
周圍人也沒看清虞柔柔的動作,隻見虞青棠推了虞柔柔,紛紛皺眉。
不知為何,周二打心底裏對虞青棠有所畏懼,但他又似乎沒有見過她。
虞青棠看了看周二,仔細辨認這人,原來是那天在樹林裏欺負盛樾的那群人的頭子。
“是她掐疼我在先的,我也隻是,輕輕抽出我的手而已。”
虞青棠櫻唇輕啟,委屈巴巴地辯解,抬起被扯的手腕,她細皮嫩肉的,幾道紅豔的指甲印赫然出現在細白的手臂上。
其中幾個沒見過打打殺殺的少爺小姐“噝”地吸一口涼氣,轉而意味深長地望著“受害者”虞柔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