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你輕點!”
一聲慘叫打斷了白樹齡和趙飛雄的思路,兩人抬頭看去,發現方山蛋躺在沙發上,而蔚苒在揉著肩膀。
“你那麼重,怪得了誰?”
蔚苒撇撇嘴,她都沒有怪方山蛋的血弄髒了自己的衣服,這家夥居然嫌棄自己下手重?真是個矯情的家夥。
方山蛋疼的齜牙咧嘴,他也不求蔚苒能溫柔些,至少扶著他坐在沙發上吧!用仍的是不是不太合適?還是過肩摔?
趙飛雄和白樹齡相視一笑,白樹齡調笑著說:“什麼輕點?這麼多人呢,你倆注意一點兒。”
蔚苒聽到這話有些憤怒,但掃了一眼地上的屍體,大多都是頭部中彈,這讓她冷靜了許多,嘴上卻不依不饒:“哼,就他?也配讓我喊輕點?剛才可是他希望我輕點的。”
蔚苒雖然才十九歲,但經曆過苦難的她早就不是什麼天真的小女孩兒了,該懂的都懂,雖然沒什麼經驗,但那些齷齪事她清楚的很。
“謔……”白樹齡露出一副誇張的表情說道:“小姑娘你可以的!我喜歡!真的不考慮考慮我們家山蛋麼?別看他名字糙了些,但身手智慧俱佳!而且也算得上是白家的一員,我五弟拿他當親兄弟!”
蔚苒白了白樹齡一眼,撇撇嘴說道:“哼!老不正經!”
“哈哈哈……”
白樹齡笑的很開心,他挺欣賞這個小姑娘的,其他的不說,至少很勇敢,而且看歲數也和方山蛋挺搭。方山蛋也老大不小了,是時候成家立業了。這家夥什麼都好,就是喜歡學老五。白樹溟不成親是考慮到身上的詛咒,他一個正常男人怎麼也跟著學這個!
誰也沒有注意到,趙飛雄的眼睛看著方山蛋陷入了思考。這件事他認真了,自己將來是想要去東北打鬼子的,如果如果蔚苒能不跟著去,有個好歸宿,他也少了一份牽掛。蔚苒是他從一堆男人手裏救出來的,當時還小,隻有十四五歲,如果趙飛雄再晚半分鍾出手,蔚苒很可能就被玷汙了。
這時,林鬱為從屋外快步走了進來,來到白樹齡身邊,低聲說:“二爺,警察署的人來了,就在街口,很快就到。”
白樹齡拍了拍趙飛雄的肩膀說道:“撤吧,從後麵走,找個地方躲起來,等風聲過了我會想辦法找你們的。”
“不行!”趙飛雄還沒回答柳和先說話了:“我不能走,我走了這家夥的腿就廢了,就得截肢鋸掉。”
“這……”
白樹齡有些頭疼了,如果趙飛雄他們不在,他有很多種辦法搪塞警察署那些人,但現在這種情況,趙沐傑離不開柳和,趙飛雄幾人也不可能將柳和獨自留在這裏。
“唉……二爺,要不我去看看吧。”
方山蛋拖著自己的左臂站了起來,子彈還沒有取出來,他還是有些不方便的。
“就顯得你能?”蔚苒瞥了他一眼,看向趙飛雄說:“趙老大,我去吧。”
“不行。”
趙飛雄斷然拒絕,要去也是他去,做老大的哪有讓自己手下去送死的道理?他記得外麵還有一挺機關槍,實在不行就把那些人都給突突了。
“嘖嘖,真是狼狽啊……”
白樹齡的話語中帶著些許嘲諷:“算啦,還是我去吧。”
趙飛雄有些不解的問:“你去做什麼?他們不是想抓你麼?”
“想抓我和敢抓我並不是一回事兒。你保護山蛋回河北,到時候老五會給你一條後路的。”
白樹齡揮了揮手,走出門外。
這是他們這群人最後一次見到活著的二爺,沒人知道二爺出去之後經曆了什麼,他失蹤了很長一段時間。
趙沐傑在幾天之後安排了船隻路線將趙飛雄等人和方山蛋送回了河北,幾天之後他在報紙上看到了二爺的屍體在租界被人發現的新聞。
趙沐傑看到這則消息後十分憤怒,他親自用拘役開道,黃金鋪路,幾經周折才在停屍房裏見到了白樹齡的屍體。
白樹齡的屍體上滿是彈孔,趙沐傑沒想到玩了一輩子槍的白家二爺居然死在了槍下。林鬱為告訴他白樹齡並沒有遭到刑訊,這並沒有讓他好受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