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璞得意回到府內,立即設宴款待貴客,席間頻頻舉杯向著貴客示好。酒過三巡,宋璞讚歎道:“魏大人神機妙算,朝堂之上一切如你所言。”
這個魏大人雖作男子打扮,聲音卻如女子,“老太師德高望重,怎會需要魏芸的機算。我嫛婗皇帝素來敬仰太師大名,特地囑咐下官來墨國拜訪太師。”
宋璞笑道:“不敢當,還請魏大人回去轉告貴國皇帝,宋璞一直希望我國和嫛婗友好和睦,絕不願和嫛婗敵對。”
“那是自然,我們陛下當然相信太師的誠心。要不然我們也不會支持十皇子。”魏芸也笑道。十皇子就是宋璞的孫女宋貴妃的親生兒子。
宋璞滿意點頭道:“不瞞魏大人,我還有一個孫女,姿色尚可,不知魏大人可曾婚配?”
魏芸幹笑道:“雖不曾婚配,但我們嫛婗講究兩情相悅,太師的孫女怕是看不上我這個女人吧。”
“那有何難,請魏大人在府中小住幾日,讓我孫女盡盡地主之誼。”宋璞笑的滿是心計。他的孫女一個進宮當了皇妃,一個嫁給荀國的富商。若是再能和嫛婗國的重臣結了連理,將來無論如何他們宋家是不會倒了。魏芸笑得虛與委蛇,暗罵,這些老家夥對於嫛婗國從來都是不恥的,如今為了能繼續享受,卻孫女許配與我,真是道貌岸然的典範。人不能走,信要趕緊給景明帝。
景明帝接到信時,正陪著皇後,荀景佳剛懷了二胎,反應有些厲害。景明帝看完信,哈哈大笑,“我嫛婗無憂矣。”
荀景佳一聽這話,就知道後顧無憂,這心替嫛婗鬆了鬆,又替荀國緊了緊。小鼎元跑來撲到母親的懷裏,奶聲奶氣道:“母親,鼎元今年的生日禮物呢?”
景明帝抱起她,笑道:“貪心,才過完生日不久就又惦記過生日啦?生日是每年過,不是每月過。今年母親已經準備了最好的禮物,你乖乖等著吧。”
景明四年二月二十,嫛婗和荀國蒙山會盟,劍指梁丘。梁丘國朝堂,關於如何抗敵,爭論不休。謀臣戴文德力爭道:“皇上,嫛婗國和荀國與我梁丘兵力不分上下。若是分兵抗之,何來勝算。不如集中優勢兵力隻抗一敵。兩敵中有一敵敗之,另一敵不戰自退。”
不同意戴文德的大臣甚多,其中一位道:“戴大人希望我們先和誰打?荀國從東南方攻來,那裏是我們梁丘的糧倉,嫛婗從西南攻來,那裏全是要塞。丟那個都不可。”又有人緊接著道:“丟了糧倉,我們梁丘吃什麼。丟了要塞,我們梁丘還不任人宰割。”
戴文德還要進諫,梁丘皇帝擺擺手道:“眾家愛卿不必爭吵。朕自由主張。東西兩方都不可以丟棄。西麵易守難攻,嫛婗一時半會應該難以攻下。東麵平原坦途正適合我騎兵作戰,隻要速戰速決打敗荀國,然後再回頭夾擊嫛婗,我梁丘必能傲視天下。朕命太子梁丘瑋為帥,務必要擊退來犯之敵。”
散朝之後,戴文德仰天長歎,暗想,荀國既然早有吞並梁丘之心,怎會輕易被擊敗。當年我在書院看好梁丘國,沒想到第一個要亡的居然就是梁丘。看來還是早做打算,及早離去吧。
同年三月,梁丘國接到探報,荀國以李崇為帥,領兵三十萬從東南方來犯。嫛婗國以孔毓白為帥,領兵三十萬從西南方來犯。太子梁丘瑋命騎兵主力在東南抗擊荀軍,又命西南各城堅守。奈何戰場變化並不隨他意願。荀軍主帥李崇並不與梁丘軍正麵抗衡,一味的躲閃襲擊。而西南麵,嫛婗軍接著攻城利器,接連攻破梁丘城池。太子梁丘瑋心焦,命騎兵速找敵軍主力決戰。不曾想李崇利用梁丘軍焦急的心理順勢設伏,幾乎讓梁丘鐵騎全軍覆沒。西麵諸城聞此消息再也無心守城,孔毓白領大軍勢如破竹,直到集寧城前方才停下。
荀軍主帥李崇見孔毓白一連兩月在集寧城前按兵不動,心裏奇怪,忙命人打探。探子來報說,嫛婗軍和梁丘軍都傳言,集寧城的守將元所願是孔毓白的兒時玩伴,兩人頗有曖昧。李崇半信半疑,但是自己戰局明朗,勝利在望,料想嫛婗軍也玩不出什麼花樣,於是再也不去理會,一門心思向梁丘的國都彙仟進發。
傳言當然是有人故意為之,始作俑者正是孔毓白自己。不過她此時也不好過,一個勁哄著自己的媳婦,解釋緣由,“蕭兒,我真是有原因的。你不知道這集寧城是梁丘國都彙仟的最後一道屏障,敵軍必定拚命。更何況打下集寧城,按照約定,我們就要進攻彙仟,可是梁丘人彪悍怎會甘心亡國,進攻彙仟代價太大不合算,不如讓荀國人去攻,讓他們落個滅亡梁丘的帽子,將來那些梁丘不服氣的人也會拿他們撒氣。彙仟不過擔個梁丘國都的名聲,其實沒什麼價值。陛下給我的任務是拿下所有險地要塞,除了集寧城,我已經都完成任務了。隻要彙仟一破集寧城當可輕易拿下。”
孔毓白說的有理,蕭瓚卻不依不饒揪著她耳朵,“你說的有理,我都明白,但是你就是不能和那個姓元的不清不楚。傳言也不行。”
“別別,不是為了糊弄李崇嘛。手下留情啊,媳婦。看在我給你生孩子的份上,你就饒了我這一回,下次不敢了。”孔毓白直告饒。
“你還想有下次。”蕭瓚手上勁鬆了鬆。兩人胡鬧正起勁,緋聞的另一主角元所願來信求見。蕭瓚咬咬牙,孔毓白訕笑道:“去看看。萬一他要投降呢。不遠,就在離我們大營的小土山。明天上午,你跟我一塊去。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