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揚接起了響了很久的電話,因為號碼是黨政辦的,蘇揚知道,肯定又是安排自己出車的,媽的,這裏這麼多閑人,為什麼偏偏讓自己出去。

蘇揚看了看牆上的鍾,媽的,馬上便是下午五點下班時間,“喂!沒時間,領導臨時安排我到縣城接人,我現在沒在政府……,你他媽的有種再講一遍!”

老王和小張都疑惑的看著蘇揚,平時蘇揚雖然有些小情緒,不過總體來講還是規規矩矩的,什麼時候發過這麼大的火,而且聽他所講的內容便知道了,一定是黨政辦的派車電話,雖然對蘇揚表示同情,不過他們可不傻,蘇揚不出車那就得讓他們去,都拿同樣的錢,誰想幹更多的事情,所以兩人隻是看著並未說話。

電話是黨政辦工作人員葉瑋打來的,他主要負責鎮裏的車輛管理,不過駕駛員的脾氣很大,他可惹不起,就連臨時工裏的小張和老王他也有些安排不動,所以每次都是讓蘇揚出車。

剛才葉瑋在窗戶前發現了蘇揚的那輛捷達車並沒有駛出鎮裏,心裏有些不爽了,媽的,連你也敢和我耍花樣,所以話說得越來越難聽,說什麼活該這次會被辭退,就是一傻子還敢裝逼。

葉瑋的話無疑在挑戰著蘇揚最後的底線,本來就憤怒不已了,現在絕對是火上澆油,所以聽到蘇揚怒吼的聲音他怕了,馬上掛斷了電話,葉瑋心裏怕得要命,這蘇揚的個頭高大,打起來自己萬萬不是對手,看來得到別的辦公室躲一會兒。

蘇揚對葉瑋確實是忍無可忍了,原來鎮上有加班工資的時候,周末黨政辦派車從來不派自己,後來這加班工資取消了,自己倒成了周末上班兒的常客,現在算什麼,臨時工裏要裁人,自己也是首當其衝。

不過蘇揚並不想找葉瑋的麻煩,他現在需要的是發泄,一種肉體和精神上的發泄,蘇揚拿上車鑰匙,開著地位比自己還高的捷達車,一路衝上了芙蓉鎮的山路上。

夏天晝長夜短,不過今天很特別,五點天已經黑下了,蘇揚滿腦子都想著自己會被辭退的事情,心情很糟糕,車速很快,看到天色暗了下來,還以為真的已經到了晚上八點以後。

其實蘇揚並沒有注意,這天色是突然暗下來的,天空一道閃電破空而出,將天空劈開了一道短暫的裂縫,隨後轟耳欲聾的雷鳴聲嗡嗡的進入蘇揚的耳中。

蘇揚在這曲折的山路上也以近70碼的速度前行,暴風雨說來便來了,蘇揚將車窗全都打來,一種風雨中迎麵前行的感覺,心中的快感頓時增加,對,還有空調,蘇揚一個按鈕下去,車內的空調也啟動了。

捷達車剛開到山路一處小轉角時,雨越下越大,密密麻麻的雨點從天而降,每一顆雨珠的力道都好像很強,強得快要穿破車前的擋風玻璃。

蘇揚開車的技術非常好,雖然他眼前已經矇矓起來,不過他仍然能計算出車子離彎道的距離,提前把方向盤往左打,不管車輪摩擦出再大的聲音,蘇揚都很淡定,折磨公車的感覺就是爽。

輕鬆轉過了彎,蘇揚想著,前麵已經看不太清楚了,必須得馬上減速,正在這時,一道強烈的白光照了過來,蘇揚眼前除了一片白什麼也看不見,破口大罵出來,“媽的,沒有駕品的人,這地方開什麼遠光燈,我靠你祖宗!”

呯的一聲,蘇揚瞬間知道自己的車子已經撞在了路邊的護欄上,要不是剛才狠踩了一腳刹車,估計捷達車已經搭載著自己呈拋物線降落下去,能不能留個全屍都不一定。

正處於發泄狀態的蘇揚根本沒有係安全帶,所以捷達車與護欄的作用力很強,蘇揚的頭刹不住的往車前的擋風玻璃砸去。

一陣巨烈的疼痛過後,蘇揚失去了知覺,擋風玻璃被擊碎了,隻是因為貼膜的原因沒有碎下來,不過蘇揚的頭卻破了,鮮血從額頭流了下來,從鼻子開始分流,像很多條小溪一樣一直滴在駕駛室的底板上麵。

隨著蘇揚的重力,身體慢慢向右偏移,頭部垂在了操縱杆下的充電器上麵,鮮血就像一條線一樣連通著蘇揚的頭部,這時詭異的事情發生了。

吱的一聲,一股電流從蓄電池處出發到充電器上,通過血液注入了蘇揚的腦中,蘇揚雖然沒有知覺,不過身體仍然顫抖了一下,然後繼續著他的“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