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愧疚，寧窈走進清潔房，站在周憲身後，扯了下他的衣角，抬起頭：“抱歉，我剛剛說的那些話都不是真的……我沒有不喜歡你……”
聽到這話，周憲停下手上的動作，轉過來頭。
紅紅的眼眶，倔強抿起的唇角，還有狼狽又不願別人看到的神情。
眼底的水意在轉動著，但遲遲沒有落下。
周憲看著她，想要說話，可嗓子裏又因為難過的想要哭泣，而變得粘膩，開不了口。
於是，他又閉上了嘴，脆弱的看著寧窈的身側。
她不喜歡他，他又能有什麼辦法？不管真的假的，他從來都沒有靠近她的機會。
如果真的有，那可能也是一場偷來的夢。
看見周憲脆弱的表情，寧窈有些心疼，又有些心動。
他真的喜歡她嗎？有多喜歡？
寧窈忍不住抬手，揭了一下他眼角徘徊的淚珠。
溫熱的。
周憲眼睛徒然瞪大，看著寧窈十分震驚。
“哭了？為什麼哭？”寧窈笑著，輕聲問道：“聽到我說不喜歡你，所以真的哭了？”
“……”周憲沒說話，心跳突然跳得飛快，他薄唇緊抿，不敢開口。
寧窈也沒需要他說話，她歪了歪頭，手又往前，整個貼在了他的臉上，蹭了一下他的嘴角。
在夢裏，他就是用這張唇親的他。
忍不住吞了口唾沫，寧窈看著眼裏還泛著淚的周憲，突然覺得他有些可口，想親。
似乎察覺到寧窈的意圖，周憲心頭顫了一下，帶著暗示的張開了唇瓣，然後舌頭飛快地舔了一下她還放在他唇邊的手指。
寧窈瞪大眼睛，看著周憲閃躲的眼神，和越來越紅的臉，她突然一笑。
“周憲，你很喜歡我嗎？”
“……”周憲睫毛顫了一下，然後慢慢抬起眼簾，看著寧窈：“喜歡。”
“我很喜歡你……”說著，周憲伸手，拽了一下她的衣服，然後把臉在她的手上蹭了蹭。
“寧窈，不要不喜歡我好不好？我，我會很難過的……”
就算是表白，周憲也不敢奢求寧窈喜歡自己，他隻敢說讓寧窈不要討厭他，這就足夠了。
清俊的少年眼角含淚，隻是因為擔心眼前的心上人討厭自己。
他小心翼翼的看著她，也隻是歡喜她在乎他。
寧窈慢慢踮起腳尖，閉上了眼睛。
周憲身體猛地一顫，發起抖來，對此又是不敢置信又是激動。
……(눈_눈)
結束後，寧窈舔了舔唇瓣，歪頭看他：“喜歡嗎？”
“嗯。”周憲低低應了一聲，容顏隱在黑暗的清潔房內，隻能看見俊秀的輪廓，和他從臉上一直到脖頸的紅色。
寧窈忍不住輕笑：“周憲，你真可愛。”
聽聞這話，不到一會，周憲身上就越發的紅了起來，渾身發燙，宛如一隻煮熟的蝦子。
……
自從這件事過後，兩人的關係有了極大的突破，偶爾走在路上看到周憲，寧窈都會笑著衝他打招呼，或者偶爾路過他的座位時，就跟他說幾句話。
高三，寧窈去集訓，周憲也會每晚給她發消息，詢問她的學習進度，並給她鼓勵，教她做文化課的題。
就在高考結束的那一天，寧窈從考場出來，遠遠就看到了站在街邊的周憲。
這次的題目她很有把握，肯定可以考得特別好！但這多虧了周憲教她！
寧窈有些興奮的朝周憲那邊跑去，他好像早就看到了她，隻是站在那裏等著她親自過來。
“周憲！”寧窈伸手挽住他的胳膊：“我這次考得肯定特別好！”
“嗯，我信。”周憲淡笑，他有些緊張，掌心帶著點濡濕，拉起寧窈的手。
“窈窈，我有話想和你說。”
“什麼？”寧窈還沉浸在考完了試的興奮中，聽到這話，她抬起頭，清麗的眉眼裏帶著疑惑。
心跳在胸腔裏瘋狂跳動，周憲的眼中不再有周圍別的人，隻有寧窈的臉。
他嗓子幹澀，張了張嘴，說道：“我，你……做我女朋友好嗎？”
寧窈看著他，彎唇笑了一下，一點也不覺得驚訝，反而好像早就有了這個準備。
她點頭，拉著周憲的手，把自己靠到他的懷裏，抬頭笑道：“好啊，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