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握住寧窈的手，周憲長呼了一口氣，心裏的鬱結散去。
他以為自己還會怪陳容的，但是和寧窈在一起麵對她的時候，他覺得其實這也沒有什麼了。
何凱文說話聲音奶聲奶氣的，不時就爆出一些奇奇怪怪的話，聽得寧窈根本接不住。
“媽媽說我和孫悟空一樣是從石頭裏蹦出來的，嫂嫂，你是不是也是石頭裏蹦出來的啊？”
“啊嗯……是。”寧窈尷尬的接話，笑眯眯回他了一句後，又連忙的戳戳周憲，讓他來幫忙應付。
周憲輕笑，把何凱文抱下沙發：“自己去玩吧，別煩我和你嫂嫂談戀愛。”
“哦！”談戀愛這個意思，六歲的小孩都或多或少有一些了解了，就連幼兒園裏都有人在一起談戀愛。
寧窈卻忍不住瞪他，覺得何凱文還是個小孩子。
攬住寧窈的肩膀收入懷中，周憲輕歎道：“窈窈，我們也生個寶寶好不好？”
一開始沒有回應，過了一會，寧窈才悶悶道：“看我心情。”
“好。”
寧窈察覺到周憲的情緒有點不對勁了，但還在他媽媽家裏，她沒有多問。
吃飯的時候，寧窈注意到兩個大人一直都在管何凱文吃飯，對於周憲，更多的就像是個客人，偶爾想起來或者看到了，才多嘴說一句多吃點。
要不是寧窈在這，周憲估計就是個透明人的存在。
寧窈嘴裏泛起苦澀，周憲這樣的生活過了多久了呢？
吃完飯，寧窈和周憲就準備告辭離開，陳容和他的丈夫都鬆了口氣，笑著對他們說時間還早，再待會。
實際上，已經都已經起身走到了門邊就準備送客了。
何凱文什麼都不懂，還有些不開心拉著寧窈：“嫂嫂要走了嗎？”
寧窈笑，蹲下身來摸摸他的頭：“嗯，嫂嫂下次再來看你。”
說著就走到了門邊的周憲身旁，給他們打了個招呼後，就看著門在眼前急不可耐的關上了。
樓道裏安安靜靜的，好像剛剛的熱鬧瞬間消去，和自己再無關係了一樣。
周憲怔怔的看著門，眼神還有些茫然。
寧窈鼻頭一酸，伸手抱住他：“周憲，我們回家吧。”
“嗯。”
沒事，隻要有她在就是好的。
……
一回到家，寧窈就把周憲拉到了一邊，她捧著他的臉頰，眼神裏帶著擔心：“有什麼事都和我說好嗎？我們是夫妻了，我雖然不一定能幫你解決，但我是可以幫你分擔的。”
周憲握住她的手垂下，沉默著，最後隻說了一句：“沒什麼好說的，就是我爸出軌，和她離婚，然後她後來厭煩我了，就也找了個人結婚而已。”
周憲說的雲淡風輕好似沒什麼事，她卻不這麼認為。
很多時候，越是表麵上看著冷靜，實際上私下壓抑的越深。
有些話不說，它就會壓在最深處，逐漸腐爛發酵，直到散發出惡臭。
所以，傾訴有時也是一種發泄途徑。
寧窈墊腳抱住他：“沒事，我會陪著你的。”
聽到這句話，周憲麵上立馬拉開了一抹淡笑：“窈窈，你知道嗎？”
“初二的時候，你也對我說過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