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夠了”
說完,又轉變語調,輕聲輕語的對懷裏的許沅聽說:“我們走吧”
他就這樣抱著她走。
韓瀟瀟沒追上來,看著他們的背影癱坐在地上,自顧自的嘀咕:“我一定…要讓她像我今日這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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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的風格外冷。
直到走到車前,宋聞璟才將許沅聽鬆開。
將外套套到她身上,將她額前的碎發別到耳後,柔聲道:“怎麼了?聽聽”
許沅聽眼神呆滯的搖搖頭,小臉被嚇得慘白,呆愣的邁著步子走到車旁開門,無聲落座。
她曾在不見光日的屋子裏待過七天。
自此以後,她便怕黑怕的厲害。
就連晚上睡覺,她都要留盞燈,可這樣都難以入睡。
最開始兩年,害怕的厲害,最近才緩和。
周雲凱說,這是起初抑鬱症的後遺症—怕黑恐懼症。
隻要是獨處在黑夜裏,就會害怕的瑟瑟發抖,甚至凜然淚下。
宋聞璟開門上車,係好安全帶。
扭頭看向許沅聽。
又低頭拿出手機,給監控部發了通知。
要調取剛才人事部辦公室的監控。
“我想回家…”她一字一頓,聲音抖得厲害。
“好…”
宋聞璟啟動車子,踩下油門。
距離許沅聽家還有一個街道時,宋聞璟才開口問:“要不要去看醫生?”
宋聞璟不敢貿然提“醫院”“醫生”這種敏感詞彙,怕許沅聽產生應激反應。
按著許沅聽的症狀來看。
定是跟心理相關的。
許沅聽悶聲拿出手機來,解鎖,撥通了周雲凱的電話。
“周醫生…”
開口第一句,周雲凱就聽出了不對:“來一下我醫院吧,我還在”
“好”
許沅聽掛了電話,語氣冷漠的對宋聞璟說了下醫院地址,便靠在窗邊睡了過去。
她睡得輕,車窗外鳴笛聲不停,她有些睡不著,可又覺著累,腦袋倚在車窗,心不在焉的:“你和她說的,我聽到了”
韓瀟瀟先前把她查透了,就連曾經得過抑鬱症的事情,她都知曉,才會將她鎖在屋子裏,事先又將窗簾死死關著,開關都被砸的稀碎。
“對不起,她以前沒這樣過”
許沅聽低垂著頭,眼裏沒有一絲溫度,眸子裏光亮慢慢被泯滅,半晌,才輕輕的說出一句話:“為什麼獨獨放棄我呢…”
我明明很聽話,也很懂愛。
都說人死,閉上眼睛那一刻,過往的人生經曆會快速的在腦子裏過一遍。
可為什麼,她現在一閉眼就是她把自己關在屋子裏,哭的撕心裂肺的畫麵呢,心也跟著一陣一陣的疼。
塵封在心裏的記憶又再次被想起。
那段陰暗不見天日的日子,叫她害怕。
宋聞璟單手握緊方向盤,另一隻手緊緊牽著她,用了一半力氣,壓低嗓音,聲線被刻意壓的又低又磁,尾音略帶柔軟:“年少輕狂,覺得權利事業大過情愛,可我坐上去往江臨的飛機我就後悔了…對不起,讓你等我那麼久”
看著我離你越來越遠,我的心好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