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宮人應聲下去。
穆白盯著他,他實在是有些難以相信,能對皇帝下狠手的人會是穆綏。
宮人將茶端了上來。
“三哥,喝茶。”
“他和墨月好像啊,不過確實有些不一樣,墨月沒有眼底下的那顆痣。”穆綏看著墨月說。
“他不是墨月。”穆白抬起頭看著穆綏。
“我有些事情想問你。”他邊說著便看向了穆綏,他伸出手掌,那串的紅色的金魚手串正安靜的躺在他的掌心,“這個東西是你的吧。”
不是疑問,是肯定的話語。
這個東西就是穆綏的。
少年的臉在這一瞬間,他唇角的微微上揚,展露出了笑顏。
“我還以為丟在哪裏了,三哥,你在哪裏找到的。”
穆綏上前,拿過了他掌心的手串。
“我以為我找不到了,這是阿姐留給我的東西。”穆綏邊說著他的神情又有些暗淡 了下來。
他知道安平公主的死對穆綏造成了不小的影響。
“是你給父皇下毒的吧。”穆白看著他淡淡的說道。
光線從屋外照進屋子裏,分成了兩半,一半照在了穆白的身上,另一半照在了穆綏的身上,使他的整個身體都被埋沒在了黑暗之中。
“那又怎麼樣呢?”
陰影下,少年的唇角輕輕上揚起一個弧度。
雖然臉上帶著笑意,但是讓人覺得心驚。
如果忽略他話語裏麵的意思,並不會讓人覺得他是在說下毒的這件事情。
“為什麼要這麼做。”穆白再次問他。
“為什麼,”他眉頭之間絲毫沒有變化,“因為三哥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我也有想要的東西啊。”
“我和三哥想要的東西是一樣的。”
他自顧自的說著。
“哦,對了,三哥你應該知道了吧,我阿姐一直被欺負,他們都知道,你也知道,就我不知道,所以我把他們全殺了。”少年越說著,臉上的笑容就越單純無害,“敢欺負阿姐的,都應該去死。”
穆白的心底忍不住跟著跳了一下,他沉默著,不知道該怎麼開口,他怎麼也不會想到這個穆綏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他竟然能輕輕鬆鬆的說自己殺了人。
曾經單純的少年如今一去不複還了。
但是這一切,又似乎是理所應當。
“你是想要這皇位?”
“是,也多虧三哥你掰倒了大哥,不然哪裏還有我的機會 。”
“什麼意思。”
“抓墨月的人是我呀,是我故意誤導你認為是太子的啊。”穆綏說著。
穆白心裏一驚,因為他完全沒有想到這點,所以上次墨月找出來的太子的牌子也是穆綏幹的?
穆綏的心計比他想象的還要深的多。
“從什麼時候開始的。”他冷靜的問他,他想知道穆綏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從什麼時候開始,穆綏就想要對付他的。
他現在開始懷疑,是木蘭圍場那一次,他那次和墨月遇襲的事情,為何那次隻派了一個刺客過來,他忍不住猜想那也是穆綏做的事情。
“很早了吧,”他說道,“我的本意就是想要挑起你和太子之間的爭鬥,現在我的目的達成了,三哥你贏了。”
“不過若說早的話,三哥你的那隻鴛鴦眼的獅貓是我殺的啊。”
少年再次麵不改色的說出這樣的話語。